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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做好,简单一句话居然说得结巴。我简直想把这句话咽下去再重新说一句。
顾持钧摘下了眼镜,轻声反问,“真没想到?”
仅仅四个字,让我觉得口干舌燥,额头又热起来,大概又出了汗,也不知道是凉的还是热的。那句“你不是很忙吗,不然你先走吧”实在说不出口。豁出去了,所有人都知道我和顾持钧有关系又怎么样,我不在乎。只是,有点不敢想象沈钦言知道真相后的那张脸。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像是叹息又像是满意的感慨,“我每次见到你,你都因为别人的事情在忙,又去干什么了?额头上还有汗。”
我嘟囔,“也没干什么。就是临时的一点小状况。”
“许真,你还真是万能啊,”他声音不高,“刚刚剧团的人围着我,我没看到你,还以为你吓得躲了起来。”
“怎么会,我怎么会躲起来,”我笑,大概有点勉强地转移话题,“电影不是很忙吗?我妈忙得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这个下午和晚上是挤出来的时间,”顾持钧说,“晚上剧组有活动,推掉了。”
“这样,不是不太好?”
顾持钧“嗯”了一声,眼底带出了一抹深深的笑意,“是不太好,想做成一件事情,想要一个人,总是要付出一些努力。不能等着好事从天上掉下来,也不能等着别人朝你走过来,是不是?”
他说的话含义太深刻了,我不是很懂,于是专心致志看着自己的手。眼角余光扫到他膝盖上的书,是英文版的乔伊斯小说选。
我轻声说:“你第一次坐在这样的小剧场看戏吧。”
“的确,这地方真是不好找,我们在附近兜了好几圈,最后才找到。”
“真是辛苦了,”我愧疚得要死,“这地方,是不怎么样……”
顾持钧道:“我不在乎形式。希望他们的《逝者》不要让我失望。”
“我觉得,相当不错了。”
“舞台剧和电影不一样,没有不错这种说法,只有成功和失败。”
我侧目,“真是严苛啊。”
顾持钧微笑。
我颇觉得安慰,我们的话题总算上了正轨了。
有观众陆陆续续来了,我相当满意了。虽然人还是不多,但我和顾持钧所在的那一排没有旁人,也算是好事一件。我看到藏在后台门口和幕布中的几道目光,我和顾持钧闲扯了这么久,剧团的各位想必已经发现了我就是顾持钧提到的那个“朋友”。他们或许是因为吃惊,或许是太忙,总之,直到戏剧开演前,他们都没来打扰我和顾持钧。
正式的舞台剧比我初见的版本效果还要好。
我看得出来,每个人都花了大力气,台词说得分外费力,切换场景的时候不超过十五秒,就由阮家客厅变成了飘着雪花的长街。
侧头看顾持钧,他微微眯起眼睛,看得倒是专心。除了舞台上,观众席还是还是暗的。最后谢幕时,他也跟别人一样,轻轻击了三下掌。
我在昏暗中盯着他的侧脸轮廓,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还可以吧。”
顾持钧好笑地看我一眼,不置可否,“有一种简单而强烈的表演热清,这很难得。”
这话已经大有赞许的意思,我忍不住低头一笑。
我能感觉额头被什么温热的事物轻轻碰了一下,大惊之下抬头,却看到他一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我说他们一句好话就这么高兴。这戏的男主角,就是上次跟你一起发宣传单的那个?”
“是啊,他叫沈钦言,”我轻扯他的衣袖,“他怎么样?”
顾持钧轻轻捏住我的手心,在他回答之前,下一秒,整个剧场彻底的亮起来。观众们都长呼一口气,而他那句即将出口的话就这样融入了光线之中,彻底消失不见。
观众们渐渐散去,外面夜幕升起来。
我没离开,顾持钧自然也没走。
刚刚谢幕完的剧团成员们站在舞台上,轻轻喘气;我走上前跟他们祝贺,顾持钧也一样,他个子高腿又长,手微微一撑舞台边沿,一步跨上舞台,然后俯下身,伸出双手拉我上去。
他拉着我的手走到人群前,跟剧团的各位点了个头,“如你们所见,是许真叫我来的。”
显然所有人早就猜到了这个事实,并没有人多么惊讶,反而显示出如释重负——偌大的谜团解开、得到证实,是要松口气的。
大郭喜悦地看我,黝黑的脸庞发光,“许真你真是够意思!不过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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