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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个家里的掌门人来取。先祖信药,以为药不仅能治身病,连心病都同样能治好,所以每一个孩子名字都是一种珍贵的药材。他们从出生开始就注定要在这里留上一辈子,在这里读书,在这里工作,只有考上一流大学,他们才有自由的一天。高层的人有机会出去谈生意,而那些学也上不好,事也做不好的人,就只能一辈子遥望那道他们永远也无法触碰的枷锁。
相同的,继承那个血统的人,往往都带有魔鬼的基因,生性恶劣不说,还根部腐烂,无药可救。但是他们沉浸在自己的欢乐里,不但不认为那是错误的,还自以为满足。
真是可怜,又可悲……
最后一层终于到了,关灵芝在一扇很新的纸门前停下来,刚伸出手,门就被里面的人拉开了。
等到对方都看清双方的脸,不禁同时吓了一跳,开门的是一个20多岁年轻的小女佣,穿着黑色的长裙,手里端着一碗只剩底的药汤,黑乎乎的,恶心死人。
那女佣在见到关灵芝第一眼时,腿就软了,她应该要跑的,可是她的腿不听话,她再不跑就会,就会……
关灵芝久久的盯着那碗药汤,脸色变得不好,黑压压的乌云在额头萦绕。眼神也变得犀利危险起来,霎时,她猛地瞪眼,两眼发红,左眼下面红色的泪痣,渐渐由无到有,由浅变深,这是极怒的表现。
“你们又给她喝这种东西?”低柔的声音,含笑的眼眉,却透出无限的杀气。
那女佣的脸都快抽筋了,鼻涕眼泪全往下掉,“大、大小姐,不、不是我……是、是是大老爷吩咐的。说是这种药对大夫人的身体好……我我……我……”
关灵芝眉头松开,气色变得好起来,嘴角弯起,“是么?”她反问,却又是在嘲笑。
“那你帮我带一句话。”
“什、什么啊……”
“再有一次……”关灵芝停了停,把左边挡住视线的头发扶起,一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泪痣红得十分鲜艳,简直要把人吸进去。
“他的香火就断了。”
关灵芝继续说,还是很低柔的声音,含笑的眼睛,却把女佣吓得不轻。
一般人认为这是要自杀的意思,但关灵芝的意思是,杀掉这里所有人。
不敢再和她多说下去,女佣颤抖战栗着点头,然后落荒而逃,途中不知摔了多少次,手,胳膊,膝盖都是伤,血染红她裙子的白色部位。即使那样,她也没敢多停一会儿,仿佛后面有个杀人恶魔在追她,等抓到她就要用火钳拷打她,把她的肉一块块割下来,解了她的四肢泡在酒坛子里,提着她的头颅要她唱《满春红》。
关灵芝没有多在意,而是轻轻拉开纸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熏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这时,里面传来一个温柔慈祥的声音,“是灵芝吗?进来吧。咳咳。”
整理了一下衣服,关灵芝才拿好保温桶,抬脚走了进去。里面布满灰尘,墙角的蜘蛛已经在那里搭窝了,在她往里走的时候,一只只老鼠贴着她的脚边窜过去,乌云渐渐在她的额头上聚起,握着桶的手不知不觉收紧了。
“灵芝。”
还是那个慈祥的声音,突兀地在她身后响起,关灵芝慢慢转身,心揪紧了。
在没多大的生锈铁床上,一个头发凌乱,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女人闭着眼,嘴唇干裂,她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枯骨般的手露在外面,朝着关灵芝笑着。她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分辨人都只能听声音。但是今天,这孤单的老人一直记着日子,今天,关灵芝该来了……
关灵芝还没能说出一个字,眼圈就已经红了,哽咽的抽搐着肩膀,“老姨……”
“哎,孩子,你哭了吗?别哭啊,来,坐到老姨身边来。”
关灵芝把东西放下,一路小跑跑了过去,一坐下来就趴在她身上,把脸埋在被子里,失声痛哭起来。老人感觉到肚子那里沉甸甸的,双手去摸索,摸到了个圆圆的东西,她笑了,因为她知道那是她乖孙女的小脑袋。
“灵芝,别哭了,起来和老姨说说,你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好吗?显仁呢?他过得好吗?”
关灵芝在老人的安抚下渐渐把头抬了起来,眼睛已经哭红了,今生她只为两个人哭过,老姨还有爸爸。
“爸爸他现在在报社上班,他是那儿的记者。我今年已经17岁了,我和爸爸说了,我要去上音乐学院,他同意了。”
“是吗?我们家灵芝以后要当歌手了,成名以后可千万要记得回来唱歌给老姨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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