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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要冲出去的刹那她想到了自己。她曾向往安详幸福地活着,让父母的生命以别样形式光彩地延续,而眼下这种同归于尽,究竟值不值得?尤尤打了个寒战。还犹豫什么?这是她的父母,她的仇恨哪。她又攥紧了瓶子。
只是当蛮力和愚勇重返体内时,一切都晚了。阮玫瑰已离开办公区,不知何时冒出来的一群人正抢着为她摁电梯,尤尤沮丧地看到保安正要进来。
保安打开门,擎着手电照了一圈,尤尤赶忙躲好。她听到阮玫瑰在远处大声训斥:“告诉保洁少用洁厕剂多用手刷,强酸气都飘到办公区来了……”电梯门关上,带走了稍纵即逝的复仇机缘,百分之九十八的硫酸可耻地留存手中,尤尤瘫坐下来,四周围的昏暗乌沉沉吞没了她。
尤尤又回去上班了,可她不再按小破教的办法躲酒讨巧,客人递的烟酒一律来者不拒,夜夜喝到吐心呕肝,学校也不再去了。小破问缘故,她只答没心情,实际上呢,人一旦掉了魂,任是明知道下作的路也要堕落着走去的。
这晚文哥来,点着名要尤尤,少爷传话时告诉尤尤他们人和酒都来了不少,让她小心点,恰巧小破发烧没上班,以往如没她挡驾,刀架上脖子尤尤也不要去这种地方的,可此时她正钻牛角尖,没事还要造事出来,自然不管不顾了。
包间里阎王小鬼挤了整屋,尤尤一心求醉,想的只是怯懦幼稚弱小至此的自己不配好好活着,早就不顾已为砧上肉的处境,把送到面前的液体统统喝干,很快就头昏起来,她看着满眼飞快转动的扭曲人脸,觉着心底的坠痛似乎轻了些。
女人酒醉的丑态是不堪入目,尤尤看给杉山的自己却已不是这四个字能统概的:当苦寻尤尤的杉山狂喜地推开那扇最后的门时,他看到他的女孩半躺在一个黄牙烂口的老男人怀里,领口扯开,胸脯上混乱地铺开白色粉末,那老男人正凑了鼻子在上面陶醉地吸——而尤尤,他的女孩,一脸无动于衷地快乐,手还勾情地游移在那个肥腻的后脑勺上!
瞬间杉山就失了控,冲过去要把尤尤扯下来,房里顿时乱作一团,待尤尤终于聚拢了散掉的视线认出杉山,他已被几个马仔摁在身下。
尤尤错愕得停了思维,能想到的只是自己领口散着头发乱着酒气喷着,能说出的也只有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Hi,尤尤。”门口闪出个人。
“丁魏!你——”尤尤一口气没提起来,喘了两喘才续上,“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拜托他带我来的。”杉山声音低沉,“你走以后我一直在找你。记得你说过在?菖?菖冰场打工,我找到那儿,他说知道你在哪里。”杉山每说一句,丁魏就冷冷地笑半声,尤尤忍无可忍,甩个瓶子过去,他偏偏头躲掉,“急什么?你该谢我,这哥们儿找你找得快死了,要不是我,哼!我说哥们儿,”他冲杉山扬扬脸,“人你也见了,死心了吧?”
杉山没理他,而是直直盯着尤尤眼睛,字字顿顿:“死——心——了。”他要走却被马仔死死扳住,只能剧烈地晃动肩膀,尤尤回头看着文哥,眼里满是哀求。文哥一摆头,马仔退走,杉山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醒了大半的尤尤只好再喝。
尤尤根本不记得喝了多少,她想去洗手间时已站不起来了。文哥一行哪管她的死活,眼看她挣扎只一味讪笑,尤尤只好半跪半爬着出门让少爷给搀去。
她醉得解不开裙子,急到弄脏了手。在洗手间外的盥洗台看见镜中的自己,青白的脸上一双大黑轮,两颊凹陷双腮潮红,脏乱得像个疯子。她耳里响起奇怪的声音,走廊变得缤纷多彩,走来走去的人仿佛游荡的热带鱼般令人愉快,尤尤有些开心,伸出双臂想抱住谁,后腰一软磕倒在大理石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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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尤的复仇7(1)
她难受极了。像有蛇从喉管爬进去,钻在胃里死命吸,体内翻江倒海,醒不来,魆黑中锣鼓铙钹齐响,就要把头撑炸。无休无止的呕吐让她疲倦至极,起初还能感到苦痛,渐渐地竟没了知觉。
尤尤醒来时周身冰冷,她睁圆眼,发现这是夜里,被衾散放整洁的气味,触感陌生。她坐直身环顾,先看到晚风撩拨窗帘,轻纱曼舞之后是半掩的窗子和大片的夜空,城市的喧哗从遥远的正下方传上来:哦,这儿是临街的高层。对面白墙上的钟在模糊天光中看不清时间,房间陈设简洁得不露声色。
尤尤吐了口气,再一转脸,吓得不轻:床上竟还睡着个人!
他背对她,宽肩,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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