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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远处火光晃动,狼头帽子听到土炮仗的声响,全往这边来了。我们手中仅有弓箭和一支杆儿炮,可对付不了好几十个狼头帽子,面前就是油锅,也得闭上眼往下跳了。臭鱼连忙固定住绳索,我背上杆儿炮,张口咬住短刀,当先攀绳下去,穿过冰层,下到一个大洞之中。融化的冰水,从上边滴落,洞穴中生出云雾,强光头灯照出去,一道几十米长的光束,在虚空中无从着落,看来下边的洞穴,巨大得无法想象。
我一直溜到洞底,望向四周,洞中并不寒冷,遍地枯苔,前边掉下来的七八条猛犬,都已摔成了肉饼。还有那个二老肥,二百五六十斤一身五花肥膘,打从那么高掉下来,同大地深情拥抱,还能有个好吗?眼珠子都摔出来了。其余三人先后下来,见到二老肥的惨状,有的心惊,有的要呕。又看到枯苔下的岩层如同木纹,似乎是冻土层下的一根倒木。枯苔下的洞壁上,也尽是树木纹路,似乎是一个大树洞!上边的巨眼,原来仅是树上的虫洞,那得是多大的一根倒木?
藤明月说:“古代有很多关于大树的传说,比如北方的椹木,无枝无叶,高可千丈,大约千围,上接云天,下连寒泉。那些传说虽然夸大,可在远古时代,还是有原型的。只是如此高大的原始树木,已经灭绝了几千年,后世无人得见。”
我问藤明月:“几千年前的大树,为何成了这个样子?”
藤明月说:“上边的洞口可以看到白色灰烬,可能是火山灰吞没了大树。”
我心想到目前为止,我们所见到的情形,与戎人传说几乎一样。当年躲避辽军的戎人,一定是穿过冰原逃进了树洞,不知道再往前走,还会有什么样的奇遇?
臭鱼说:“你们别在这儿发愣了,狼头帽子要追下来了,可不能在这儿等死,快往树洞深处逃!”
涅涅茨人背上弓箭,放火烧了绳索。四个人打开头灯探路,快步前行。臭鱼对涅涅茨人说:“你烧掉绳子顶什么用,他们又不是没带别的绳子,该下来还是会下来,耽搁不了多久。”藤明月说:“争取一时半刻也是好的,但是总这么逃也不行,要想个法子挡住他们!”
我说:“我看挡是挡不住,二老肥名叫肥振西,大老肥名叫肥振东,你别看二老肥只会逞口舌之狠,肥振东可不好惹,一会儿他看见二老肥摔成那个样子,他非把这条命算在咱们头上不可。如若没摔死二老肥,那还有周旋的余地,二老肥摔得那么惨,你说是他自找的,肥振东如何会信?”
臭鱼说:“肥振东的名头不小,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我正要会会他!”
我说:“且不说你斗不斗得过肥振东,他手下可还有三四十支杆儿炮,你又不是刀枪不入,他们乱枪齐发,还不把你打成个筛子?”
说到这儿,我忽然冒出个念头,也许有个法子,可以挡住追上来的狼头帽子。
臭鱼说:“你又想出什么损招儿了?”
我说:“肥振东是厉害,炮手头子吴老六,那也是杀人如麻的土匪,可是他们再厉害,还不是要听九伯的话?”
臭鱼不同意,他说:“已经撕破脸了,你还打算去跟九伯套近乎?”
藤明月也说:“他同你们无冤无仇,却打一开始就想要你们的命,此人不动声色,怕是最不好对付的一个,你还是别打他的主意为好。”
臭鱼说:“你该不会想当他的侄儿女婿?要用这苦肉计先让我上,我倒不嫌他侄女长得难看!”
【5】
我说:“谁说用苦肉计了?我这招儿叫以退为进!”
藤明月问:“什么是以退为进?”
我说:“咱们一逃再逃,这是退!”
臭鱼说:“那还用你说,再怎么好听也没别的词儿,顶多叫战略转移!”
我说:“你们想想,咱们仅有四个人,手中多是弓箭、短刀、棍子,连根点火的松枝都没有了。对方几十个狼头帽子,一人一支杆儿炮,还带了很多炸药。虽说他们带的猛犬损失殆尽,可跟咱们比起来,仍是对比悬殊。一旦让人家追上,咱们四个人是有死无生,因此只能逃,始终疲于奔命,处境非常被动,该如何扭转这个局面?”
藤明月已经听出了我的意思,臭鱼仍是不解,我只好告诉他:“九伯是跟咱们无冤无仇,可是他之前也说了,道儿上的规矩如此,他们取宝分赃,怎能让别人窥觑?他不杀咱们,那些顶了狼头帽的土匪也不会答应,因为你见了他们的脸,照了面儿了,如果你回去报了官,那些人跑得了跑不了都要提心吊胆,所以你别指望土匪手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