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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你。我每次谈恋爱之前都诚实地告诉对方,我心里有个人没有放下,每个人都说不介意。可是到最后,原先的不介意都变成分手的利器。我对人家好,是理所当然;冷淡一些,就是心怀二意。甜蜜的时候,你是骨鲠,吵架的时候,你是原因。你说说,你有没有关系?或者,你根本就很愿意这一切和你有关系,才能凸显你多厉害,多有魅力!”
我说完这些毒蛇一样盘亘在心里许久的话,胸口仿佛卸掉千斤磨盘,贪婪地喘着粗气。
陈晨显然没有料到我的反应如此激烈,她很久没有出声,等我平静下来之后,抛出了一句给这场再见面丑陋收尾的话:“你这么放不下,那也没见你为我守着啊?”
我砸了马克杯摔门出去。
这个人,我和她,再无瓜葛。
我晕头涨脑地回到家里,倒在床上,摩挲自己的左胸口。那里纠缠着蛛网一样细密结实的疼痛。我弄清一个事实,毁了一段回忆,殃及自己脆弱的自尊和新生的勇气。我后悔没有听歌词里的忠告:再见面,成熟地表演,不如不见。
我没有办法逆转时间,也没有办法取缔伤害。陈晨的爸爸话说得直接明了,我给不了别人幸福。我同意,因为现在,我完全给不了自己信心。
我想起远在南京的那个有温暖笑容的女孩,绝望地闭上眼睛。西竹,对不起。
电话此时在口袋里响起来。我掏出来,看来电显示:董意意。
我有气无力地接起来:“喂。”
“袁更新,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跟我们宿舍的小丫头好了,也不通知我一声。好歹我算半个媒人吧!”
我又绝望地闭上眼睛。我要说什么?说我没来得及?还是说,我现在不能和她在一起?
我绞尽脑计,想着怎么应对才能最大程度地降低伤害,电光火石间,我想起西竹说“我不是你老婆”,然后听到自己嘴里溜出一句没有温度的话:“没有,我们没在一起。”
片刻的空白之后,紧随而来的追问显得咄咄逼人:“不是吧?那西竹怎么和简夕说你们俩谈恋爱了呢?我看她们很开心,不像是假的啊!”
谎撒了,就要一个一个圆下去,我竭力稳着声音,让语气听起来又轻松又吃惊:“没有啊,可能西竹理解错了,我跟她开玩笑来着。你什么都别说,我打电话跟她解释。”
然后我仓皇地挂了电话。
也许忍受不了我的冷酷和虚假,手机“滴”地一声,关机休眠。
我七手八脚地去行李箱翻找充电器,插上电源等待开机。心里的焦躁混杂着疼痛让人坐立难安,我思考着自己那句“我们没有在一起”,冰冷残忍的味道,一不小心就让人窒息。
不能等了。哪怕是要再重复一遍这句话,我希望是由我自己告诉她。
我打开电脑,登上QQ。西竹的青蛙头像亮着,我吸了一口气,准备进行这场艰难的对话。
没等我点击她的头像,对话框已经抖动着弹到了桌面上。一个暖意融融的笑脸和一句俏皮的问话:“你在家睡饱醒来啦?”
“是啊。”我说。
“我就猜你补觉呢,所以没有吵你,快七点了,吃晚饭了没?”
“西竹,”明明不用说话,我的喉咙却阵阵抽紧,我咬咬牙,打出下面的字,“董意意刚打电话给我,她说我和你在谈恋爱。”
我的手此时抖得不成样子,连累电脑键盘无辜□□,写写删删,最后艰难成句:“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喊你老婆,是跟你开玩笑的。”
你到目前为止的人生里,有没有遇到一个混蛋在QQ上和你说分手?又或者,残忍如我,分手之前,先否认我们在过一起?
所以我觉得,我和林栗,以这样开诚布公的方式结果一场感情,无可厚非。
林栗离开刨冰店之前,我们友好地握了握手。我感激她的知进知退,就像今天,没有在我不肯开口时追问和纠缠。她是个聪明的女孩,聪明的人不会委屈自己,懂得舍弃,来日才能得到。我衷心地希望她未来幸福。
而至于我,最大的变化就是时隔三年,我又失恋了。我把余下的芒果冰吃完,想一想,觉得接下来得把这件事情告诉薛哥,还有,爸爸。
躲躲藏藏
西竹
初恋应该怎么定义呢?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吗?还是第一次和一个人光天化日地恋爱呢?
如果是后者的话,只是想一想,心跳的节奏就开始失衡了。
寒假回来之后,我是不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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