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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脚勾着马镫，又是连续三箭，低空直奔铃铛。

“铛铛铛。”三声脆响，姚萱又是三个铃铛掉落。但同时也射掉了洛如一个。

但一比四，这结果看起来可就不那么好看了。

又是一轮结束，姚萱十个铃铛全落，而洛如那边，却只掉落两个。孰优孰劣，一眼即辨。

“呵呵，毕竟是我南疆风俗，姚姑娘生疏些也是所难免。我看不如就”玄奕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清澈声音打断。

“父皇，让我来！”

第六十八章　出尔反尔

站起身不是别人，竟是六公主。程晚玉程晚清同时起身，六公主却转头对她们笑了一笑，示意她们放心。

离开殿内，六公主缓步走到外面。

“南临有师，巍巍其皇，同源之土，亲善之邦。父皇，自我皇朝建国伊始，纵横万里之土，大才通才不计其数。今友邦公主生辰，我王土之上自当兴，岂有怠慢之理。”六公主一番话与其平日之性格大相径庭。一时间即便是皇上，都有些踌躇起来。

而程晚清，早没人注意时候悄悄离开了座位，广场边缘，灯光晦暗之处，发间金钗已握手中。

或是因为六公主目光与平日里太不一样，也或许是她身上一往无前气势让人没来由产生信任感，总归是一炷香后，一身骑装六公主手持弓箭立于马旁。

洛如公主报以灿烂笑容，“不管输赢，我欣赏你。”

“我荣幸。”六公主同样报以微笑。

上马，比赛开始。这一次却是六公主先出击。策马疾奔，听声之后一箭向洛如身后铃铛射去。洛如后发制人，将此箭射偏。

六公主却借着此机会将箭射向洛如马腿，这一箭飞来，洛如调转马头，六公主一箭而出，贯穿两个铃铛。

掌声铺天盖地。

“六公主对吧，本来看你文文弱弱，没当回事，倒是洛如托大，小瞧你了。接下来换我认真了。”

说罢一勒缰绳，马儿嘶鸣，瞬间将声音打乱，六公主眉一皱，迎面感觉到劲风。头一低，堪堪闪过，但紧接着一箭却直奔六公主面门。

“糟了！”六公主心中骤惊，仓皇之下一个侧身，箭贴着胳膊划过，鲜红血液瞬间溢出，染红了衣衫。

程晚玉求救目光看向长公主，但这种时候，长公主也没有说话权力。

只叹六公主死了娘，这种时候终归没人护着。程晚清几次抬起手。几次放下，她或许明白了六公主意图，终日身处惶惶深宫。不得自由。

甚至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练就这一身功夫。自宫中出生，自宫中长大，困住她也是这深宫。想过生活期盼不来，拥有一切也逐渐被夺走。

生活无法随心所欲，却连她这深宫之中唯一寄托也夺了去。此时六公主已非昨日之她。生命经历了大悲之后总会得到涅槃般升华。

“六公主。没想到你弓箭如此厉害，为何洛如从未听说过。不过可惜了，这是我南疆传统，若是这里输给了你，洛如恐怕也无法交代。”此话说完，洛如之马又是一个急转。嗖嗖两箭将六公主左右困住动弹不得。

弯弓，又是三箭其出。“铛铛铛铛铛铛”掉落六个铃铛。

半晌之后，六公主还剩下两个铃铛。而洛如，除了一开始失掉两个，再未失一分，八个铃铛风中玲玲作响。

“刷！”

“刷！”

忽然两箭相对而发。所有人都这一刻集中了目光，双箭相遇。金属相撞之声随之而来是六公主之箭被劈成两半。

那一箭力道，六公主终究弱了不止一筹。

“糟了！”有人喊道。那一箭穿过六公主箭后并没有落地，而是继续朝着六公主脸飞了过来，虽是强弩之末，但这一下若中，非死即伤。

“哎！”角落中传来深深一声叹息，程晚清握手中金钗，终于出手。

“下来，我来。”缓步而上青衣女子，众人眼中似是徐行。六公主摘下眼罩，眸中出奇一片平静。

或如今日之她，早已看穿生死，那还年少心，恐自此不再会如曾经那般蓬勃跳动。

哀莫大于心死，唯此而已。

洛如也摘下了眼罩，哈哈笑道：“程姑娘，终于到你了。”程晚清微微一笑，将六公主扶下马，“去包扎一下。”

六公主只是随意点头，不意退出了广场。

可朝臣之中却已经讨论开来，“那是谁啊？”倒是皇上看清楚了，嘴角微勾，也不出言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