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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段吉军与小丁对视,目光都沉沉的,对这样的调查结果很失望。放蜂人的照片首次出现时,他们曾惊喜不已,认为这是解析林达遗言的钥匙。但是现在呢,即使最多疑的人也会断定,这位豪爽健谈、性格外露的张树林绝不像是阴谋中人。案情爬了一个大坡,又很快溜回到起点。林达是自杀?是他杀?如果是自杀,自杀的原因是什么?他的临终遗言到底是神经失常者的呓语,还是别有隐情?
所有这一切仍没有丝毫进展,他们乘兴而来,扫兴而归。
张树林的孙子回来了,拎来一瓶习水大曲,鲁段吉军想谢绝在这儿吃饭,但张树林几乎与他们翻脸:“你们看不起我?林达先生就在我这儿吃过两顿饭!”
两人只得留下,帮着老张,用简陋的炊具闹出一桌丰盛的饭菜,有不少地道的野味,蒸荠荠菜,凉拌野苋菜,烧野兔,还有一大盘辣酥酥的水煮肉片,主食是揪面片,辣得人浑身冒汗。张老头非常霸道地向两人敬酒:“一定得喝!不喝就是看不起我老张!”还不忘在每人面前放一大碗蜂糖水。那个“小郎当”趴在碗边,两眼滴溜溜地盯着难得一见的客人。饭后张老头才想起问二人的来意,大老远打北京来到底是为了啥?林达先生怎么啦?鲁段吉军看看小丁,不想再瞒下去,便说出了司马林达的死讯。老人惊呆了,镇定之后是涕泪滂沱,“好人不长寿,好人不长寿哇。”他用巴掌抹着泪水,哭得像个孩子。
在见识过乔乔小姐的寡情后,鲁段吉军想,有了这位放蜂人的泪水,林达在天之灵也多少有点安慰吧。告别时,他与放蜂人已成契友了,颇有点恋恋不舍。他从那叠照片中翻出老张的那张,说:老张,林达要给你寄照片,我不知道他死前寄了没有。这张照片就送给你作个纪念吧。别推辞,我那儿还留有翻拍的底片。张树林珍重地接过照片,用手掌抹了抹,夹在他的账本中。
资料之六:
1997年12月,美国马里兰州雷泽夫大学医学院的亨廷干·威拉德完成了一项史无前例的工作:人工组装了一条染色体。
生物染色体有三个主要成分:1.郾两端是端粒,就像鞋带端的箍一样,它的作用是保证正常的染色体不彼此融合;2.郾中间是DNA反复复制的短序列;3.郾是所谓“复制起源”的DNA序列,它在细胞分裂期间发动染色体的复制。
在每条染色体的中心是神秘的着丝粒(指染色体的明显缩窄部分),它在染色体的分裂和分离中起关键作用。过去正是因为忽视了它,才不能制造人工染色体。
威拉德小组进行了大胆的尝试,将上述三种DNA(即端粒DNA、DNA短序列和复制起源DNA)分开,再把分离状态的三种DNA插入细胞,然后他们看到了精彩的一幕:上述三个片断按照正确的顺序,自动组装成一条染色体,似乎细胞内储存着染色体的组装程序。
(摘自《人工染色体》 日本共同社1997年12月23日)
KW0002号太空球
太空巴士站是个放大了的太空球,这是一个繁忙的港口,一辆辆大巴士从云层里浮上来,按照巴士站的导航,停泊在各个泊位上。乘坐大巴士的乘客熙熙攘攘地走出来,这儿有轻微的地球重力,人们的行走都是轻盈的纵跃。他们从这儿到各个太空球居住点要换乘太空摩托艇,乘员二到三人。换乘后,一艘艘摩托艇随之离港,就像是挂着黄色尾灯的萤火虫。如仪本来租用的就是小型太空艇,不需换乘,她在巴士站验票出站后,独自在空旷的太空中疾行。熟悉的景色使她恍惚回到童年时代:那时她常常贴在太空球的玻璃窗上,把鼻梁压得扁扁的,贪婪地看着窗外的景色。这种景色已与她久违了。
KW0002号太空球在视野中出现了,是一个淡黑色的大球,缓缓转动着,在空旷的背景上显得孤孤零零。如仪没有事先通知爷爷和基恩,存心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快到太空球时,她才打开通话器:
“爷爷,基恩叔叔,是我,如仪,我已经到你们门口了!”
通话器立即响起基恩惊喜的声音:“是小如仪吗?你怎么突然来了?你爷爷正在睡觉,稍等一会儿,我马上为你打开气密门。”
如仪把摩托艇小心地泊上太空球,仔细地扣好锚扣。太阳从地球背后转过来,阳光照射在太空球的电池板上,为太空球提供电力。往下看是亲爱的老地球,黄河长江变成了两条细带,太平洋闪着蔚蓝的光芒,白色的雪山绵亘在青藏高原上。如仪兴高采烈地欣赏着,等待着气密门的开启。基恩说“马上”开门的,但这个马上未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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