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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在这个时候为什么心里会这样挣扎,似乎一直隐藏在心中的某种东西在旧地重游之后对我展开了突然袭击。杀人、救人,两个词语不断地在脑海中交集。我安慰自己说,我都是在救人,上次杀了三个亡命徒,我可能挽救了很多人的生命,同样是救人,同样是救人……“风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坐在对面的张腾问我。
“我没事。”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坐在我身边的陈冬转过头看了看我,默不作声地递过一支皱巴巴的香烟。
接过烟我没有立刻抽,仔细端详着手中的软中华。这种特制的军供软中华在军中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只有团级干部才有配给的军供香烟。但是在伞特大队,几乎抽烟的兄弟都会从不算丰厚的津贴中拿出一大部分用来购买这种香烟。这种特殊之处彰显着我们这支部队的队训:要的就是最好的。
费劲地点着了嘴上的香烟,这鬼天气连点根烟都这么困难。浓烈的烟草味刺激着我的大脑,乱七八糟的思绪终于安静下来。
“车开不上去了,全体下车,徒步前进!”
车队停了下来,陆中队在前面大喊着。
我们迅速跳下车,甩开膀子向山上冲。伞兵靴踏在厚厚的积雪上然后被没进雪层。队长一马当先跑在队伍前头,背着单兵电台的通讯员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D大山原本绿油油的山体均匀地撒上了厚厚的一层雪,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雪水顺着树木的枝叶往下流,但是在滴落在地上的时候结成了冰,就那么停留在欲滴还留的状态,冰尖处冷冷地指向大地,似乎在为没能完成对大地的最后一击,而愤怒和无奈。
我们仿佛来到了冬天的东北森林,眼帘所囊括之处一片惨白。大雪不停地飘撒在头上,慢慢地浸湿防寒帽,更多的雪片夹杂着雨水使劲地蹂躏着大地。看着这番情景,我是真的无法相信这样的大雪会出现在南方。
我奋力地跟着队伍,沿着悬崖向山上跋涉,突然脚下一滑,失去重心的我猛地向悬崖下倒去。
“风哥小心!”
在我滑倒的那一刻,眼尖手快的张腾猛地飞扑了过来,双手死死地拽住我的手臂。湿滑的地面没有能提供足够的摩擦力,我的身体不断地往下滑,张腾空出一只手猛地插进雪地里,死死扣住地面,终于,下滑的趋势被遏制了。跑在前面的队友们也听到了张腾的喊声迅速跑回头,把大半个身体已经在悬崖下的我拉了起来。
“‘疯子’你没事吧?”
“没事,嘿嘿,差点免费滑雪了。”我嘿嘿笑着。
“就没见过你正经的时候,快走吧。”
队友们见我安全了转身继续前进,陈冬看了看我没说话,转身追队伍去了。
“张腾,我们走。”我拉了一把张腾,却发现他的左手在滴着鲜血,正是他插进雪地里的那只手,“你手怎么了?”
“没事,擦了点皮,没事,走吧。”张腾往身后缩了缩手。
最后的空降兵 第二章(上)(35)
“让老子看看。”
我拽过他的左手一看,再也说不出话了。他的手是什么样的手?是插了几年铁砂的手!手上的厚茧连针都扎不进去。他的手在整个中队是最硬的,能一掌轻轻松松地劈开十块结实的青砖!可是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手心手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每一个伤口都在渗着血。我无法想象当时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插进雪地里的,我知道,雪很松软,可是路面那些早已结成了冰块!那些肯定就是坚硬的冰块!我的兄弟为了救我,硬生生用手掌插进了那些坚硬的冰块里!
我伸手入怀,将贴身的背心扯下,默默地包住他的左手,然后转身走到前面。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眼眶中的晶莹。他才是个18岁的孩子,懂什么战友情?我在心里跟自己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让自己不要感动,不要做出矫情的动作,不要说出肉麻的话。这些让人恶心的东西就让那些就知道糊弄老百姓的大导演当素材吧!老子不需要这些!
“张腾你走不走?”我回头破口大骂。
“哦哦,来了。”盯着我给他包扎好的左手在发愣的张腾,撒开丫子追了上来。
队伍在一个岔口停住了,队长和几个小组长在前面紧急地商量着,然后就听见队长朝我吼了一嗓子:“‘疯子’过来!”
我急忙跑了过去。
“西边只有一户人家,你带两个人负责西边住户的疏导,记住,要一个不少地给老子带到停车点!大家分头行动吧!”队长快速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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