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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西陵夙身后的他,听到的,被箭刺中胸口的‘锦帝’开口说话,声音是似曾相识的。
不仅似曾相识,还似是而非。
然,他还没领悟那些话的意思,随着‘锦帝’捏破胸口悬挂的琉璃坠,一骤然出现的青衣男子大喝‘不要’时,旦见,那青衣男子从空中迅疾地掠过,只抱住‘锦帝’,眼见着‘锦帝’瘫软下去后,终是痛下杀戮——
只那青衣男子一人,将他们随带的精兵悉数杀戮。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那张没有五官,没有表情的面具,也因着那张面具,他看不到,青衣男子的神情,只知道,惨死在青衣男子手下,士兵的鲜血将莫高窟上洁白的花朵染红,也染红了那天的苍穹。
而他能做的,仅是借着士兵的护全,将突然间失去意识的西陵夙带走。
幸好,那青衣男子没有追来,但,西陵夙自那以后,却是失去了那一段时间的所有记忆。
能记住的,不过是奉命抵御锦国的进犯。
他,只在后来确定,冒充‘锦帝’的,正是那自称‘奕儿’的女子,也是圣华公主奕翾。
可他,却仍不愿相信她已死去。
哪怕,先前,看上去是奕翾背叛了他们,将他们引入冀州。
但,最后,却是西陵夙伤了她。哪怕,是她刻意去求的伤害,其实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语,只传递出一个讯息,她的心因着西陵夙痛,也因着这痛,去寻一个解脱。
所以,彼时的冀州,或许,不过是场误会。
但,那场误会的因由,直到现在,他才洞悉。
而那时,他仅能固执地让自己相信,那青衣男子必是能救回圣华公主。
原来,不知何时开始,圣华公主同样驻进他的心底。
直到,见到那名容貌酷似圣华公主的宫女蒹葭时,他是欣喜,并且忐忑的。
那时,他宁愿她仅是属于他的蒹葭,而不是奕翾。
毕竟,过往那段痛苦的记忆,也是属于奕翾和西陵夙的。
重逢后纠结复杂的心境,到了如今,一切的一切,只证实了,奕翾就是蒹葭。
不,应该是,奕翾这个名字,并不是她真正的名字,她的名字,是奕茗。
从一开始的邂逅,就注定,误会的产生。
但不管怎样,奕茗,是他曾经在失去后,方想去珍惜的女子。
可,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她。
哪怕此刻,这么近地瞧着她,她仍然不会属于他。
每个人,在这世上,都有最适合自己的那一人,最适合的,未必是你心里最牵念的。
人与人之间,不啻就是在寻找适合的过程中,徒添了些许的牵念。
而在那些许本以为永远会介怀的误会消散的时候,其实,往往是人更加没有办法承受的时分。
一如此刻,他来到这儿,必须带给她另外一道消息。
也在刚才,他方确定了,萧楠顾及她的身体,没有说的一道消息。
只是,眼下,终是要面对的。
“父亲,喝药……”她轻柔的声音在营帐内响起,仿似对父亲先前所说的话语,丝毫没有任何的介怀。
奕傲的目光凝住她,那里有的,只是一位生命濒临垂危的老人乞求的神色。
而她仍抱以宽慰的笑靥,将那碗汤药奉上,奕傲的嘴唇哆嗦了下,她干脆执起勺子,舀了一勺汤药,试了下温度,递到奕傲的嘴边:
“再不喝就凉了——汤药还是趁热喝好,过去的事,都已过去,父亲若还记着,倒叫女儿都放不下了。”
轻柔的话语,伴着温和的举止,让奕傲终是咽下那一口药。
也在这时,奕翾由萧楠陪着,走到了营帐旁。
奕翾站在那,此时的神智,竟是清醒的。
亦是这份清醒,奕茗只将剩下那半碗药,交给奕翾来喂。
而她,则适时步出了营帐。
对于翔王,她并不陌生,只是这一刻,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许,什么都不用说。
因为很快,驻扎的营帐彼端,一支马队前来,这队士兵和彼时的歹人不同,也和翔王的亲兵不同,着的是坤国官兵的戎甲,只径直行到翔王的营帐外,领队的那个翻身下马,卸下兵器,径直行到翔王跟前:
“末将参见翔王殿下。”
翔王只赦了他的礼,他再启唇,言辞却是向着翔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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