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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后,睹物思人到无法自拔的皇上,竟是下令把那整座宫殿毁去,只留了这一隅温泉,映着周围后来栽种的樱花林,以祭奠宠妃。
由于宠妃生前喜静,这处地方宫里其他的娘娘也不会擅来,因此,并没有宫女在樱花林外守着。
而她对这池子无疑好奇的,瞧着那碑刻的‘温汤’两字,只奔到池边,想看看盛传的温泉是否真的不用兑热水,就永远那么暖和,没曾想,探下手去试水温时,却是失足落进了池中。
那时的她,是懂得些许水性的,自然看到泉下的那出暗道,好奇心的驱使,让她顺着密道游去,正撞上两位正在御龙泉中浸浴,准备出席宴饮的皇子。
如此的情形,因着年幼,倒是可以不尴尬,反是坦然的。
算起来,那是她和皓王、翔王的初识罢。
思绪甫转,回到眼前,翔王却再不似昔日的样子,因为那名女子的缘故,这个曾经鲁莽冲动的少年,终是沉稳了许多。
“有什么话,请太后直说。”
“好,既然王爷如此干脆,哀家也就不拐弯抹角。太后的手理了下潮湿的发梢,“王爷该发现,皇上自继承大统后,变了很多。变得多疑,不再相信任何人,也开始伤害身边关心他的人。”
“太后的意思是皇上失道者寡助,所以,本王该和隆王一样吗?”
“王爷和皇上毕竟是手足情深,哀家又怎会挑拨你们兄弟间的感情呢?”
“本王没有兴趣知道太后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本王只想知道,太后让本王到此,想让本王做什么。”
“呵呵,不是哀家想让王爷做什么,是王爷想为钦圣夫人做什么。”
翔王没有立刻应上这句话,连太后都已洞悉到他对蒹葭的不同。或许该说,早在宫变的当日,太后就已察觉到这份不同了罢。
果然——
“呵呵,王爷大病了一场,性子看起来,确是比以前要成熟了许多呢。其实,在先帝驾崩的那日,哀家在殿内瞧见蒹葭时,她手上包扎的汗巾,就让哀家知道,王爷对这名宫女的不同,也在那时,哀家才认了蒹葭为哀家的宫女,也算救她免于被殉葬。”
那日,先帝驾崩,恰逢太子宫变,蒹葭为躲避殉葬,是从假山下的洞里钻出,他只以为是叛乱的宫人,素来战场练就的反应,让他只拿起手里的刀劈砍下去,求生的本能却是让蒹葭用她的掌心阻止他劈落的刀刃。也正因此,蒹葭的手受了伤,其后,他用自己的汗巾给她做了简单的包扎,只这一条汗巾,却是让心细如尘的太后辨了出来。
在这宫里,像太后这样步步为营的女子,自然是会注意每一个细节罢。
“现在没人,有些话,既然是对王爷说,哀家就明说了。哀家此次在行宫见到钦圣夫人时,夫人很是郁郁寡欢,本来,哀家只道是因为皇上冷落的关系,待回到宫内,方隐隐知道,这一次的两国会晤,恐怕并非是洽谈边疆贸易往来那般简单。眼见着皇上似乎要以钦圣夫人来换取和觞国的长治久安,其实,私底下,哀家却是不认同的。那觞帝不是等闲之辈,说不定,这也不过是个幌子,王爷,皇上的主意任何人都左右不得,可,这样下去,哀家只担心,哪拍国内暂时是太平的,对于觞国的虎视眈眈,终究是个隐患。”
这些,是她回宫以后,才从父亲口中得知的。纵使西陵夙显然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此事,可,父亲是太傅,位列三公,自是晓得的。
而对于这些,她只要问到,父亲自不会隐瞒。
哪怕,彼时谋算,差点连累父亲性命危在旦夕,可,此一时,彼一时,既然熬了过来,终究,还是相互依赖的。
当然,父亲绝不会知道,危难之际,她的自保。
“太后的意思呢?〃
“哀家的意思只是,皇上这般轻车简行到洛州,始终不算稳妥。倘若,王爷的身子撑得住,或者委托其他的将军,是否可以暗中紧随着去往洛州护驾呢?〃
“太后,是想让本王召集军队,亦往洛州?”
虽然翔王并非是太尉,也手握五万的精兵,并且,坤国的虎符一分为二,早在西陵夙登基之后,其中半块虎符就交由太尉保存着,另一半则是交给了翔王。
“是。”
“这件事,本王会问过太尉的意思。本王也相信皇上出行前,必是对这些有妥善的安排。”
若是得到太尉支持,调集兵马前往洛州,亦是可行的,但,太后的意思,似乎并不是这样。
“王爷可知,太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