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昧平生的人来说,这层敌意显然是突兀的。
“倘若朕说,这条坠子,很有可能之前就是你的呢?”
之前就是她的?
从混沌的思绪中,她记起,翔王当时也这么说过,说本来就是她送给他的,可,为什么她对这一切,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自己有这个吊坠。”她轻轻说出这句话,“你,信我么?〃
她没有称‘您’,只是一个‘你’字,有些红肿的眼晴第一次无助地凝着,他没有退缩。
“朕信你。但,朕想知道,你能记得的事究竟有多少?”他脱口而出‘朕信你’三个字,没有任何的思忖。
“听阿娘说,三年前,岭南附近发生过一场不算大的地动,也是在那地动时,嫔妾随阿娘阿爹逃亡途中,感染了风寒,继而记不起之前的事了。可——”她想说什么,还是噤了声。
她想说,阿爹阿娘一定是她的父母,但,如今细细回想起来,有些感觉却是很微妙的,譬如,她醒来后,对于周遭的一切是陌生的,包括连最基本的采茶都忘得一干二净。
却同时,又对一些事很是熟稔,譬如吹箫,譬如起舞。
甚至,对一些其他的事有着莫名的恐惧,例如骑马,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马时,她都会很怕。
“或许朕该传你父母再进宫,那这一切,应该就会很清楚了。”他沉声说出这句话。
纵然,今日他召蒹葭的父母进宫,不过就是一次试探。只是,彼时的试探,是对蒹葭的。
“您其实已经知道了,我所谓的‘真实身份’,是么?”她轻轻问出这句话,心底,却很怕。
她怕的,不是这所谓的真实身份是否能接受。
而是,她怕,一切到头,又是一场谁的谋算。
他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也因为听得懂,让他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作为帝王,那步谋算他在确定后,不得不做。
而作为另一个身份,他不知道,是否还能毅然决然地去做。
“皇上,您想做什么,就做吧。臣妾愿意配合皇上做一切事。这本来就是皇上册封臣妾为钦圣夫人的用心,不是么?”
哪怕不知道是什么谋算,她只轻声说出这句话。原来,她真的陷了进去。
“你愿意信朕吗?”他问出这句话,也是随心去问。
用心?是啊,这是他的初衷,却是真的用了心。
“臣妾不论什么时候,都愿意信皇上。”话语出唇,她的心猛然被砸了一下,生疼生疼,她确定,这是她第一次说出这句话,可,为什么,却是那么熟悉,也那么让人疼痛呢?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地说,“请皇上,传臣妾的父母觐见罢。”
他略低的眸子没有注意到她脸上刹那变化的神色,只牵起她的指尖,吩咐:
“小邓子,把画像取来,宣钦圣夫人父母觐见。”
“是。”恭候在殿外的邓公公应声道。
画像很快就被取来,而蒹葭的父母因出了宫,一时还没有带到。
千湄将画像展开,垂挂在殿内的横柱上,复退出殿去。
画像上的女子栩栩如生,任何人只要一眼,便能发现,这女子俨然正是蒹葭,只是画像上的她,着了骑装,却梳着垂髻,明眸善睐,巧笑嫣然。
而现在的她,却是比画像上的自个,少了几分洒脱,多了几分成熟;褪去几分青涩,添了几分妩嵋。
她不自禁地走近画像,仿似想从画像中寻觅到些许什么,她的手抚过画像,脑海里,却仍是一片空茫。
“这是觞帝给朕的画像,让朕把画像中的女子交还予他。”西陵夙徐徐说出这句话,每一字的说出,他的语音就缓一拍,蒹葭抚过画像的手就滞一次。
“画像中的女子是圣华公主的妹妹,白露公主奕茗——也是和觞帝有婚约的女子。”
只是,再如何,这句话都是要说完的。
“所以,皇上要把臣妾弃予觞帝?”她的声音轻柔,但一个‘弃’字分明泄露了她的心思,只是,下一句,她却又将心思悉数地藏了起来,一如初进宫时那般,“不论怎样,皇上决定的事,臣妾都愿意去做。”
身上开始发冷,她知道,风寒没有退尽,再经过这样的折腾,又怎会好起来呢?
可现在,她不能让那个自己的难受显现出来,包括心里的难受都不能。
她的手骤然收回,转身,凝向西陵夙:
“臣妾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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