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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下,这盒糕点,同样是这种形状,也就是说,范挽莫非是未烯谷的人?
奕茗的目光一紧,如此说来,范挽说要学萧,莫非,不过也是一道部署——
让萧楠正式再次走进她生命的部署。
她抬起眼眸,与范挽的眸光在空气中对接。只这一对视,她的语意悠缓:
“千湄,暂时先退下。”
她的吩咐,千湄自然是遵从的,只退出殿去,复关阖上殿门。
“是,我是为未烯谷办过事。时至今日,也没有必要瞒着了。”
只凭着那糕点的样式,终究是可以挑开说了。
“未烯谷的谷主曾有恩我们范家,祖父应允过,不论何时,只要未烯谷主以枫叶相招,我们范家无论怎样,都会尽力襄助。所以,彼时,才有了我学箫那一事。为了让你能做我的司寝,在这上面,没少许银子给能说话的人。而当你真成了我的司寝,父亲告诉我,不论如何,是不可以和你去争的,当时,我也不想去争,可,在这深宫里,不是不争,就是好的。如果得不到帝君的垂怜,境遇会有多凄惨,没有经历的人,是无法想象的。这些,父亲不会懂,父亲只知道,还谷主的恩情……”
所谓的恩情,是十一年前,恰逢老家永州瘟疫,当时,她的祖父是永州的知府,见生灵涂炭,心下不忍,恰逢未烯谷前任谷主巡游至此,前任谷主悲天悯人,施医救了永州剩下的子民。从而,祖父主动传下了这一道家训,若未烯谷有事以枫叶令牌相诏,范氏一族必鼎力襄助。
于是,她不仅因着门庭的关系,必须入宫,入了宫后,还得为他人做嫁衣裳。
包括那一次的茶艺,也是瞒着父亲方去做的。
哪怕,父亲也知道,圣恩对后宫女子的重要,可放在祖父的家训跟前,却都是不被重视的。
其实,说穿了,一入宫闱,能靠得,也唯有自个,毕竟,在同届入宫的女子中,父亲的官位并不算是显赫的。
所以,今日,她来了这。
因为,早在茗采女甫随皇上进宫后没多久,父亲就托人捎来口信,让她多加照应。
纵没有说明茗采女的身份,她又是何其聪明的人,当然知道茗采女的真正身份是谁。
虽然,彼时,父亲仅让她暗中照拂,可,发生了采女被废黜冷宫这样的事,‘暗中照拂’还有用吗?
而在父亲没有来得及做出对应之策,后宫乃至前朝又盛传开银狐之说,终是让父亲更为惆怅。
对于这些,今日,她也算是在风声稍过些后,遵着父亲的意思,前来略加‘照拂’。
只这‘照拂’的本意,却并非仅仅是‘照佛’。
“恩情?”奕茗低低说出这俩字,“还恩情是最累的。从今日开始,不必再为我去做什么,这份恩情,就到这为止罢。”
“不是你说为止就能为止的。”范挽的声音是涩苦的,“你知道吗,这几日看上去,皇上夜夜翻了我的牌,实际呢?却是来了这儿。这样的日子,我承认我会痛苦,可痛苦,又有什么用呢?我至始至终,还是口拙,样子也比不过你,注定,只能这样下去……”
语音甫落,范挽的声音终是由涩苦转为了哽咽。
“不用多久,我就不会是你的困扰。若你还信我,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等待。”奕茗的语音还是波澜不惊的。
当初,那一句,‘这宫里,我想,总归是要去信一个人,才是好的’,却还是被记得的。
而话语,虽然仍被记得,可这样的奕茗,却是和记忆中的她,不再一样了。
只这句话,对于范挽来说,莫过是入了耳,进了心的。
和她来此的目的,是相似的,只是,这层相似.竟是这么快,就达到了。
虽然,这话里也透看些许的不对劲。
“为什么?〃她干脆问出这句,眼底满是疑惑。
“别问为什么,安心地等下去,你会如愿。”顿了一顿,复问,“能为我做一件事吗?”
奕茗的话语虽淡,心底的波澜终究是起了些许。
虽然,不啻又是场交易,可,彼此都能得到所要的,又何乐而不为呢?
况且,她的孩子,总要在这宫里,找到一个依靠。
无疑,范挽的性子,是最好的托付。
这些,纵然,并非是她该去想的,自有西陵夙安排,可,她却不能不去想。
源于,这些日子,她没有做任何的防范,按着医理,怀得帝嗣,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