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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是晦暗莫名的,风念念走了几步,到他身后,声音很轻,仅她和他二人可闻:
“有句话,或许我不该说,但,姐姐似乎已经变了……变得开始伤害身边的人,侯爷,有些事,即便求了她,恐怕,只会是适得其反。”
“我知道……”西陵枫淡淡地说出这一句。
所以他自愿一并落罪,只为了,他更瞧得清楚,在这些之后,风初初想要的是什么,而那,是他给不起的。
他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她,这句话,是他允过的,可如今,除了她自个能伤害到自个外,他想,再没有人会去伤害到她。
所以,她想要他允诺出这句,他就说了,惟独心里明白,有些什么,终究不仅回不去,也都走到了尽头。
可惜,方才那句话,她听不出他的本意,他亦从她的言辞里,知悉,若是要保住什么,只怕,唯有一条路罢了。
凝向外面的苍穹,天际又飘起飞絮般的雪花来,这个冬天,雪下了好几场,每一场雪,都只让这座帝都越来越冷……
本来一个人睡一张如此温暖的床榻,奕茗应该是睡得安稳的,毕竟,哪怕西陵夙中途回来,她也没有什么可惧怕的。
然,今晚,在西陵夙离开后,她却并没有入睡,只倚在床上,瞧着四周那些悬挂着的花灯。
花灯把殿堂照得亮如白昼,以往,她侍寝的时候,也早习惯了这样亮堂的环境,包括自己宫里,每晚哪怕入眠,都会按着宫里的规矩点上少许的烛火,所以,那些灯光虽不是导致她无法入眠的缘由,但,那花灯,终是根蒂所在。
因为,上面绘着的仕女,那栩栩如生的样子,哪怕,她闭上眼晴,不去瞧都会一一映现出来。
而这些映现,只基于先前,她仅匆匆瞧了一眼,便是烙进了脑海中。
她的手抚上额际,这样的感觉,并不是她想要的,一如,彼时的流泪,又何尝是她想要的呢?
突然间,她很怕,怕这样的感觉,这样熟悉,却越来越难以抗拒的感觉。
深深吸进一口气,摒退所有的思绪,唯有思绪陷入空白里,她才能不去多想。
在这一隅空间,听不到更漏声,是以,她亦不知道,此时是几更天,唯一能确定的,是应该夜已很深,而从海公公亲自来禀也能瞧出,仪瀛宫必定是出了大事,否则,又怎会劳动海公公来此呢。
只是再大的事,都不是她如今该去关心的。
将厚厚的锦被拉起,不再去瞧那些让她越来越难受的花灯。
是的,难受,在彼时的动容后,心底,有的,是越来越没法忽略的难受。
将脸埋进锦被中,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极轻的步子声响起,她甫要抬起脸时,锦被却已然被人掀开,映入眼底的是西陵夙略显疲惫的气色。
她只和他的目光在空气里对视了那么一瞬,便敛了眸光,将身子朝里让了一让,腾出位置给他。
而他却并没有上榻,仅是继续睨着她,半晌,才缓缓道:
“胥贵姬并没有真的怀有子嗣……”
这一句话从他的口中说出,她是惊讶的。
胥贵姬假怀子嗣?
犹记得,那一日,在慈云庵,她曾扶过胥贵姬。
她的脉相明明是怀孕的滚珠脉,纵然,是有药物能改变脉相,只是,这些改变,即便连医术精湛如太医都能蒙混过去,可惟独,却是蒙混不过未烯谷的人。
源于,这种改变脉相的药草调配,本就是未烯谷独门的法子。
彼时,喜碧能改变她的脉相,如今想来,该是曾经师从未烯谷的人,并且,应该只会是师叔香芒门下的弟子,毕竟她的师父仅收了她一名徒弟。
现在,她瞧得清楚的,喜碧对太后的忠心。而在她离开谷底那数十年中,师叔门下发生了什么,她并不清楚,清楚的只是,师叔收徒至今,全都是在谷外培养,除了最早收的赤砂、银鱼、橙橘三人之外,这数年来,并没有再多的徒弟进入谷中。
是学艺不精,抑或是师叔不愿更多人进入山谷,就不得而知了。
而对于师从萧楠的她来说,对这个法子,当然晓得。
是以,这一刻,她能确定胥贵姬并没有讹称有孕,这般想时,却是直接说出了口:
“她的身孕是真的……”
“呵,是提醒朕,你本是神医萧楠的徒弟,还是,冷宫始终是你的选择呢?”
这一句话,将这一晚来,愈渐融洽的气氛再次引入了针锋相对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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