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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离开丝带,她仍是一届弱女子。
她本以为,刺客的目标离开包围圈后,刺客们丧失了目标,这场血腥的杀戮能很快结束。
但显然,并不是这样。
她用碧玉箫抵过劈来的刀锋,这一次,刀刃虽应声而断,但,另一名刺客已从旁边劈来,她只能下意识往后避去,刀锋划过,她青丝缕缕断下,纷纷扬扬间,下一刀又劈到眼前,身后是九龙金椅,她一咬贝齿,快速地爬上龙椅,再爬到雕花的屏风上,屏风的边沿极窄,她勉强稳住身形,那名刺客也跟着爬上来,阴阴笑出声,反手劈了一个来救蒹葭的禁军,带着新鲜血液的刀刃复劈向蒹葭。
而她,再没有路客退了。
她的手抚着屏风,有些发抖,不过,这条路是她自己要选的。
抬眸朝外面望去,隐约,能瞧见太后安然无恙地被禁军层层保护住,虽看不见西陵夙,但,应该也是无碍的。
终是抒出一口气。
欠太后的恩德,她只能还到这了。
欠翔王的恩情,她也只能还到这了。
闭上眼睛,死亡,离得那么近,这一次,她再怎么怕,都是必须去面对。
闭上眼睛,不去看那刀劈来的样子,是否,就能不怕了呢?
可,疼痛没有如期而至,相反,却是身子骤然腾空。
她蓦地睁开眸子,臂端萦绕的,除了血腥味,还有淡淡的龙涎香。
竟是他,西陵夙!
不容她质疑的,他一手缚住丝带,一手揽住她的腰际,带她往包围圈外掠去。
一路,寒光闪过,是暗器飞来。
虽然这一次,他没有空出的手能执剑挥出剑光,避过暗器,但,他的身形掠动得是那么快,加上刺客发射暗器的瞬间,也给了禁军最好的攻击时间,纷纷被砍杀。暗器的势头渐弱,他带着她则快要安然飞抵相对安全的地带。
可,也在这刹那,终是一枚破空而至的暗器射了过来。
西陵夙的手揽着蒹葭,除非撤手,否则,饶是避不过去的。
但,同样在这刹那,蒹葭听到耳边有呼呼的风声时,本能地,竟是双手不再避讳地抱住西陵夙。电光火石间,有些什么熟悉的东西似要涌上来,又须臾,觅不得踪迹。
娇小的身子挡到他跟前,天水碧的舞裙垂落下来,仿同无力的凤尾翎羽一样,再绽不出华彩……
作者题外话:蒹葭为何第一次冲进去的原因:
1、在她本人的角度,是为了太后。太后对她有救命之恩,不管太后为人怎样,她记恩。
2、翔王担心西陵夙,但翔王受伤了,而翔王对她也有救命之恩。
所以,她这一次,是必须进去的。
第九章 波云诡(1)
太后寿诞以刺客袭击作为结束。
帝宫中,又以皇上遇袭受伤,生命垂危做为新一轮波云诡谲的开始。
不止皇上,连翔王都同样生命垂危。
而那晚行刺的刺客眼见失势,悉数咬毒自尽,显见是一批死士。
当然,事情不会因着刺客伏诛所淡化,凡是进宫的两名近支王爷和公主都不得擅自出宫,暂且都歇在了距离乾曌宫不远的奉仁宫中。
宫内的局势,再次呈现出紧张来。
除了太医院的李院正、徐院判能进出乾曌宫外,甚至连太后都是不得擅入的,包括翔王所在的揽月殿也是一派森严。
在这派森严中,蒹葭那日返回乾曌宫后,也不曾出去。
她的身上并没有受伤,最后那枚破空而来的暗器,是西陵夙以手背为她挡去。
那瞬间,看到他的鲜血流出时,她的心,会觉到难耐的疼痛。
可,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诛尽刺客后,昏迷的西陵夙被宫人抬走。
剩下的,唯有她衣襟残留的发黑鲜血。
一场献艺,若不是她也成了袭击目标,或许,连她都和这群刺客亦撇不开关系。
毕竟,刺客是借着她舞至高 潮的熄灭灯火,才有机可趁的。
但,退一步讲,纵然袭击了她,她并没有受伤,不是么?
所以,倘说她是同伙,也无可厚非。
而她并不忐忑于这些,忐忑的,只是翔王和西陵夙的伤势究竟怎样。
这份忐忑,在翌日晚上,随着海公公叩响她的屋子,终是有了定数。
“蒹葭,随咱家来。”海公公睨了一眼蒹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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