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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队兵卒并不杀入他们的队列中,只堵住前方的山道,摆出弓弩手,一字排开间,那箭雨一样的弓箭刹那就射了过来。
西陵夙下意识地一拉西陵枫,卧倒在泥泞的山道上,甫要去拉宝王,宝王只很狠甩开他的手,大吼一声,只拔出剑来,劈开那些弓箭。
总以为,今天是他算计了别人,没有想到,一步步,却反是陷入别人的布局中。
身为帝子,因着生母的关系,因着其后不被先帝重视,他已经憋气了那么久,今日,看来,横竖只是死,为何还要忍气吞声下去?
这么多的兵力,显见是要他们一死,逃既然逃不过,不如,拼死杀出一条血路!
宝王愤怒地嘶吼,在劈开数支射来的箭时,欲待冲出一条血路时,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手中的剑稍滞了一滞,喉口想要说出一个字时,一杆乌黑的箭已然穿胸而过。
血似箭一样喷溅而出。
瞧见宝王的身子快要倒下,西陵枫失去应有的冷静,欲待起身,却是被西陵夙更用力地按倒在地上。
紧跟着,西陵夙的眉心蹙紧,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地势,接着,和西陵枫的目光在电光火石间相触,这一接,这一触,有些话不用说,自然心知肚明。
现下的情形,冲动只是送死,唯有避,才是上策。
因为,刚才,宝王那将吐未吐的一字,即便隔着暴雨,他是瞧得清楚。
此刻,西陵夙和他就势朝一旁的山坳滚去,纵然,曾经尊贵如帝王、王爷,眼下,却是选择这样的方式避开。
哪怕,在不久之前,还无谓生死,可,若死在这样的阴谋下,那,不啻对坤朝来说,对他们还有想守护的人来说,将是一种劫难。
那处山坳滚落,因着夜色,分不清方向,只知道沿途的荆棘岩石,和着倾盆大雨带来的泥浆,让周身都疼痛起来,但,对西陵夙来说,这样的疼痛,却不是最难耐的。
敢难耐的,是另外一处的疼痛。
这种疼痛,随着滚动席来,只快要将他整个吞噬。
在吞噬的刹那,他的目光,能瞧到,滚落的地方,是山坳的另外的一条小径,那里,泥土飞扬,恰是有骑兵奔了过来。
只现在,他再没有力气去管是什么骑兵,疼痛蓦地炸开,思绪陷入一片黑暗中。
而,西陵枫察觉到西陵夙的不对,也看到那队奔来的骑兵,只本能地抱住西陵夙止不住就要继续滚落到小径尽处峭壁下的身子,抬起头,看到那队骑兵为首的,竟是隆王。
这一眼,不由是让他一怔。
他知道,这次觞国也派来了使节,也知道,隆王会来。
可,在这里,碰到隆王,是让他怔滞的。
只是,现在,阿隆的身份不再是隆王,而是觞国的定远将军。
彼时,觞帝求才,自然,这‘才’,带着野心使然,所以,觞帝对看似落魄的他发来邀请密函,他清楚觞帝要的是什么,但,若那人真有才华,撇去利用不谈,恐怕亦是觞帝这样的帝君愿意留的。
但,他却没有回复觞帝,只在隆王不听劝阻,一意孤行失败后,他只举荐了隆王于觞帝,也算是留了隆王一条后路。
当然,他不会让隆王知道,这是他的相求,源于,倘隆王知道了,定是死都会带他一起离开。
而,那时,他心底始终惦记了那一人,又怎会心无旁鹜地离开呢?
现在,抱着西陵夙,他抬直眼睛,瞧向隆王,却是微微笑了起来。
这一笑,只让隆王再不顾其他,就从马背上翻落,奔到他跟前,一手将他怀里抱着的西陵夙推开,只抱住他:
“我回来了!跟我走,既然努力过,都没用,我们去觞国,一样可以开创属于我们的天下!”
“天下之大,何必要去争呢?”西陵枫却仅是淡淡地说出这一语,“阿隆,小时侯,如果欺负你的人,不是心里存着争抢的念头,你的童年记忆,就会更加美好。这个道理很浅显……”
“我不懂,我也不要懂,我只知道,小时候,每每我被欺负,有你在,我就不会被他们欺负,说起来,还要感谢那些势利眼的宫人,能让我知道,除了母妃外,这个世上,总归有人对我是无所求的。”
西陵枫却是轻轻摇了一下脸: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所求,当时,我不过是遵着母妃的意思,在皇弟中,树立我宽厚待人的假象而已,不然,为什么,也仅有那特定几次,我会去护你呢?只是因为,那几次,不是父皇的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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