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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并非有毒的东西才让人忌讳。有些看上去没毒的东西若一旦带了试探的意味,则比毒更加可怕。
而西陵夙在数日前中过淬毒的刀伤。
若把这当成对西陵夙伤势的一种试探,西陵夙肯定是有什么不愿被苏贵姬或她背后的人洞悉。
退一步讲,即便苏贵姬未必是存心的,但,苏贵姬背后关于前朝盘根错节的势力,必定是极其庞大,方能让她这般颇受圣宠,并怀得帝嗣。
那些势力在有些时候能为帝君所用,有些时候,却也是一种掣肘。
于她,并不介意多让苏贵姬记恨一次,哪怕,只为了配合一场戏。
思绪甫转间,她瞧西陵夙并不再和她说话,如此站着,却是尴尬的。幸好五月的帝都越来越热,她执起纨扇,轻柔地替西陵夙扇起风来。
折子是宣纸裁成,所以,扇扇子的力道尤为讲究:太重了,容易把折子掀飞,太轻了,又没有效果。
可,蒹葭无疑算是聪明的,她只慢慢地在西陵夙身后走动着,那风便随着走动,徐徐地从不同的角度扇到西陵夙的周围,又不至于影响到批阅折子。
只是,慢慢走着,她的小腹忽然又绞疼起来,按着道理,昨日已是葵水最后一天,现下,本不该这么疼痛的。
“回去罢。”悠悠地传来这句话,他并没有回身,却仿似察觉了她的不适。
难道,是那块糕点的问题?
作者题外话:红樱糕是有问题滴
第二章 薄凉色(4)
从殿内退出,喜碧早迎了上来,瞧见蒹葭面色不对,扶住她臂端时,轻问:
“娘娘,您没事吧?”
蒹葭却是淡淡道:
“只是乏了,扶本宫回偏殿休息。”
从台阶下去时,恰是一着红色戎装男子径直前来,那一瞬,她竟以为是翔王,可今日是翔王大婚的第二日,按着规矩,午后方会携王妃来请安,所以,又怎会是他呢。
她只用扇子遮面,从旁边疾疾走过。
那戎装男子在和蒹葭擦身而过时,却步子稍停了一停,如鹰般锐利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随后,才披风一挥,步进御书房。
远远地传来海公公的行礼声:
“奴才见过隆王,皇上正等着您呢。”
原来,他召了隆王,所以才让自己出来,倒是她自以为什么了。
蒹葭回到偏殿中,喜碧已摒退一众宫女,焦虑地问:
“娘娘,您是不是用了那红樱糕?”
“是。”蒹葭手捂住小腹,并不否认。
“果然如此。”喜碧的眉心皱得更加厉害。
“那红樱糕怎么了?”
怪不得苏贵姬奉上红樱糕时,喜碧的神色就有些异样,只是彼时,她并没有在意,喜碧也不能说。
“娘娘有所不知,这糕虽是宫里常见的一味滋补膏药,但,却并不是任何时候都适宜用的。”
“哦?”蒹葭疼得已经说不出太多的话,这种疼逐渐从小腹扩展到浑身各处,但除了香汗涔涔外,她的表情并没有显出一丝的难耐。
“譬如,对擅改脉相的人来说,红樱糕里其中一味红朱是大补的食材,能调理人的经脉不和,所以,必和原来的药力作用相左,娘娘才会疼痛不已。”喜碧知道蒹葭不懂医术,故而简略地道,“娘娘,您还能熬得住么?”
她的喜脉自然是药物制造出来的假象,除非断服一月,方会显出原来的脉相。可偏是碰到这一味药,不仅会让她疼痛难忍,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才真真棘手罢。
“需要熬多长时间?”蒹葭捂住腹部,只问出这一句。
“起码十二个时辰,这十二个时辰内,娘娘的脉相将恢复如常。”
这一句如常的意思,自是只要太医诊脉,定可知道她并没有身孕。
但,显然,从刚才的情形看来,苏贵姬的目标并不是她,而是西陵夙。
难道,西陵夙的脉相也是伪装出来的?答案只有是肯定的,他才对这红樱糕这么敏感。
毕竟自他受伤以来,哪怕已无性命之忧,因着龙体贵重,祖制规矩,每日都定时让三名太医会诊、开方,而若被这存了心试探的人察悉他的佯装,必有所计较。
也就是说,寿诞那日的行刺,根本就是一出策划好的安排,他要的就是看似‘淬毒’的暗器射中他,然后,借龙体病危,观察各处的动静,让各处互相猜忌,再师出有名地让两位亲王为了澄清自个,自愿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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