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终奖与春节的微妙关系(第1/2 页)
春节临近的时候,大家已经纷纷在估算自己的年终奖了。当然年终奖的金额是直接与年终评价的分数挂钩的。
用周楚的话来说:“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年终奖下发的那天我刚好踏上回家的路程。清晨开往虹桥机场上的出租车紧密有序地移动着,虹桥机场不时腾空而起的白鸟带着游子归家的喜悦展翅起飞。
空乘反复提醒乘客们关闭手机的时候,飞机缓缓地驶进跑道,我的内心冒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飞机引擎轰鸣声敲打着我的鼓膜,然后拔地而起。那一瞬间,我的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了手背上。
我轻轻地抚摸着自己胸口安慰自己:这一年你也辛苦了。
头天晚上也毫不例外加了班的我,收拾行李到深夜,早上五点多爬起来赶飞机,整个人累成一滩泥。于是在从上海到西安的两个半小时的飞行时间里,我睡得东倒西歪,把羽绒服帽子盖在脸上,不怕别人看见我狰狞的睡脸。
飞机开始下降的时候,我透过窗户向下看,落满雪的秦岭山脉蜿蜒而下紧紧地抓住渭河平原上的遗珠。
机舱门被打开,归乡的游客鱼贯而出,我被裹挟在其中一下子被带进北方凛冽的寒冬中。鼻腔里充满了陕北平原特有的味道,领着登机箱步行10分钟后,我就可以见到我的老爸了。
这里不是我的故乡,但是我的父母都在这里,所以它算是我情感上的故乡。
一年不见,爸爸又苍老了很多。今年的生意不是很好做,爸爸又开始重新抽烟,头发也一下子白了很多。
他默默地接过我的行李带我到停车场,然后开车到高架桥,没有过多多余的对话。
我们是一对不会表达感情的父女,但是我总是安静地端详着他的侧脸。在一千三百多公里外的城市活得像个孤儿一样的我,回到了生我养我的父亲身边。
回到家第一件事,老妈带我去隔壁饭店吃羊肉泡馍。奇怪的是不管什么时候见到老妈,总觉得她水瓶座的迷幻性格没有任何变化。我们像是每天见面的母女一样聊天,吐槽陕西的冬天又冷又干。
正在我一边和老妈聊天,一边一块一块掰馍馍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两下,银行入账信息来了。
竟然比想象中多了不少,抬头跟老妈说:“还吃啥赶快点起来,这顿我请”。
老妈笑笑问道:“发财啦?”
“年终奖发下来了。嘻嘻。”
坦白来说,那对于父母来说是一笔很小很小的钱。可是对于我来说,是对我的肯定,是我辛苦工作一年来的成果。
后来妈妈说,那种神情在我小时候考试得了奖状的时候出现过,是骄傲和欣喜交织而成的愉悦。
没有过很久,周楚发消息问我:“绾绾,你年终奖拿了几个月的。”
虽然这种问题尴尬而无意义,但是我还是如实回复了她:“应该是最高的倍数吧。”
周楚先是发了一个棒的表情过来。
隔了五分钟,又发了个垂头丧气的表情过来。
“绾绾,我想离职了。”这是周楚整个春节假期和我的最后一次聊天,而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小的时候,成绩单上的分数决定了我们每个暑假寒假的舒心程度。等到大了,年终奖的金额决定了我们每个春节假期的愉快指数。
本命年的最后一顿饭,一家四口坐在电视机前看春晚,可是网络却卡得画面花花绿绿,最后选择和妈妈出门沿着街道两旁的商铺散步。
过了这个年,我就25岁啦,在老家已经算是标准的“剩女”了。
爸妈比一般农村人开明,内心虽急但不会明摆着催我谈恋爱结婚只会隐晦的提及。比如两个人谈起来家里要盖新的房子,两个人计划地非常完美,等到新房改好了要在顶层加盖一个透明的玻璃温室花房,这样子爷爷奶奶冬天也可以暖暖地晒着太阳和村里的老人聊天了。
末了,妈妈不甘心地提了一嘴:新房盖好了,你就可以带男朋友回来了。
“我尽量吧。嘻嘻。”
接下来的几天,我天天睡到太阳老大高,等到店员们已经开始准备中午营业的时候才起来,爸爸就等着我收拾好一起出门觅食。陕西菜重辣重盐还喜欢加醋,在上海感拍着胸脯说自己是重口味的我也在连续吃了三顿之后败下阵来。
骨子里河南人的血液开始不服气,不停地教唆我的大脑:“明年不要来陕西了,回家过年!”
回家过年!
我已经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