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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转了个身,正巧与含玉四目相对,那双漆黑的眼里写着含玉看不懂的愁绪。
“你好,我是含玉,琵琶含玉。”含玉还是微微笑起来,打个招呼
他怔怔地看着她,半响,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表示,又转了回去,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日阳光正好,微风徐徐。
小阁北窗外,却是悬崖残壁,一片迷蒙荒凉,除了一片大雾,什么,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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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天下第一筝,韶哀?”
“是的,冉爷。”
这天,一个男人被名器阁阁主带了来。
来人一身金黑色的长袍,披着暗红色的大氅,看起来很邪气。男人的气场很强,灵魂里带着地界的气息,满是鲜血的刺鼻腥味,含玉一点也不喜欢他。大家都走得远远地,躲在角落,只有韶哀,他依旧坐在窗边看风景。
男人直直地走向了韶哀的本体,伸出大手,轻轻在镶着珍珠玛瑙的琴尾上摩挲。
这是含玉第一次看见韶哀从窗边离开。
他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向男人身边,安静地站着,默默注视着男人,眼神空空的,读不出什么思绪。
男人目光炯炯,大手一挥,一把撕掉了绑在韶哀琴弦上的红色符文。
韶哀淡淡地瞟了一眼,抖抖长袖子,伸出纤细的五指,解开脖子上的红色绸缎。他的脖子很纤细,雪白的喉结上有一个盖章一样的红色印记,美得诡异。他直勾勾地看着男人,眼神很深、很深。
“冉爷,您这是……”
“嘘——”被称作冉爷的男人抬手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带着杀戮之气的眼里写着温柔,轻轻摩挲起琴弦。
含玉不由得紧张,摒住气。望向其他乐器,大家都她一样面露期待和紧张,只有天下第一二胡,——越央淡然地拉着扬琴的衣角,几不可闻地叹息。
男人的手指开始慢慢地动了起来,食指暗暗使力一勾,韶哀张口,轻轻唱了一声商。
也许是许久未开口,他的声音有些哑,但含玉还是怔住了。一声轻轻的商,浑圆响亮,余音袅袅久久不绝。
男人满意地笑了起来,拉来一张高凳子,坐下,竟开始弹起琴来。
韶哀站在他身边,就像唱大戏的青衣一样,一手放在胸前腹上,从容不迫、大气雍容,跟着男人的动作宛转悠扬,低吟浅唱。
他的嗓子唱了几句之后越发清亮,合上男人弹奏的不知名曲子,浮现抑扬,升降绮靡,殊声妙巧,动听得勾人魂魄。这让含玉想起了制琴师傅曾念过的一首段话:散清商而流转兮,若将绝而复续,纷旷落以繁奏,逸遗世而越俗。
韶哀嗓音如此,必定曲高和寡。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众乐器连呼吸的声音也没有,一室诡异的寂静。男人率先出声,眼神执着地盯着韶哀的面板,低哑着嗓子,甚至有些颤抖:“这琴,我要了。”
“这……冉爷,韶哀的故事您也清楚……实在是……”管事面有难色
“无妨。世间能得琴如此,就是死,也无憾了吧。”男人低声道,站了起来,朗声:“告诉你们阁主,我冉无卿把韶哀带走了。他要什么只管找我!给得起的绝不食言。”
韶哀看着男人,抿着唇,目光炯炯,却看不出更多情绪来。乐器们开始悉悉索索地议论,这时,越央拉着扬琴上前了几步。
“韶哀。你要跟他走吗?”像是怕吓到韶哀似的,越央的声音很轻很轻。
韶哀闻言,转过身,慢慢把手放在唇下,水袖松松挂着,低垂下眼,似乎在思考。含玉第一次知道他们乐器还可以选择主人,惊讶地和柳琴一起远远张望他们的对话。
“韶哀和我们不一样,钟灵隐者在他身上刻的长生咒,令他可以离开本体而不死,他若不愿跟,琴便奏不出声音,只怕很快会被还回来吧。”柳琴解释道。
含玉闻言,上下在韶哀和他的本体身上看了看,惊讶极了。
韶哀身上毫无灵锁的痕迹。物灵之灵锁与本体相连,锁断物毁灵亡。灵力大的灵魂,灵锁极长,可以走得很远,但完全没有灵锁的,含玉还是第一次见到。
越央神色不变,依旧淡淡地没什么表情,可拉着扬琴袖子的手紧了紧,透露出他的关心:“切记,三思……”
韶哀并没有回答越央。他还是那个动作,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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