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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来,当日她被赶出牛头屯时,立誓要靠着自己养活闺女,谁知今日她病得连路也走不了,反倒拖累得她跟着自己一起受苦,想到这里,顾三娘心如刀绞,深恨自己软弱无能。
小叶子见她娘痛哭流泪,也哇的一声跟着放声大哭,旁边的秦家婆媳见了这情景,跟着红了眼圈儿。
御哥儿这小人儿,看到顾三娘和小叶子哭了,也张嘴干嚎起来,把个沈拙看得哭笑不得,他揉了揉御哥儿的发顶,说道:“行了,你少凑热闹了,快去劝劝你顾婶娘,叫她别哭了。”
顾三娘本来就身子羸弱,这会子哭了大半日,少不得胸闷气短,就连脸色也变得惨白,沈拙看在眼里,只是当着人前他不好出声相劝,这才叫御哥儿去劝。
御哥儿揉着眼泪,先望着小叶子,干巴巴的说道:“姐姐,你别哭了。”
所幸秦大娘也知道顾三娘不能久哭,她擦着眼角,劝道:“别再哭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你身子不好,快回去躺躺。”
秦大娘和朱小月一起将顾三娘扶进屋里,沈拙带着御哥儿在院子里站了半日,转身回到闹成一团的学堂里。
☆、第30章
沈拙送走了学生们,静静的坐在书桌边发怔,御哥儿去看完顾三娘回来,他见他爹的面前放着那件常戴在身上的玉件,出声问道:“爹爹,这怎的把这个拿出来了?”
沈拙回过神来,他拿起那件玉件放在手掌里摩挲几下,这件貔貅玉兽把件原本是他亲娘的陪嫁,年幼时他生了一场重病,他母亲便把这把件送给他避邪,后来他母亲去了,他又带着御哥儿离了京,如今身边只留下母亲的这件旧物了。
沈拙收起这件把件,他问御哥儿:“你顾婶娘好些了没有?”
御哥儿回道:“秦奶奶给她化了一碗糖水,此时她已睡下了,姐姐守着她坐了半日,便往外头的客栈做工去了。”
想了一想,御哥儿又问道:“顾婶娘甚么时候才能好?小叶子姐姐每日给人家洗碗,手上都生了冻疮,家里又没有药膏,她的冻疮都要化脓了。”
听到御哥儿的话,沈拙静默不语,顾三娘已断了好几日的药,光靠静养很难养好身子,况且她们还欠着秦家的房租银子,秦大娘一家都是厚道人,虽说他们没来要钱,但也不好总是拖欠下去,长此以往,只怕顾三娘也不好意思再在这里住下去了。
沈拙摸着把件,他手里也只有这件值钱的东西了,而今顾家母女落难,他总不能见死不救,说不得把这把件典当出去,先救了她家的急,等日后攒够了钱,再去赎回。
“御哥儿,你去秦奶奶屋里找小哥儿顽,爹爹出门有事,等办完了就回来。”沈拙说道。
御哥儿乖巧的点了点头,沈拙领着他到了主屋,又将他托付给秦大娘,便带着玉兽把件出了院门。
沈拙走到街上,这县里有两家当铺,一家德昌典当,另一家荣升典当,这德昌是百年老字号,祖孙开了四五代,另一家荣升典当,也就开了两三年而已,这荣升典当的质钱高,只是他家的息钱却比德昌典当高了几分,往往典当的东西进了他家的门儿,就剩只进不出的份儿了,是以有些要抵押东西的人,都爱往德昌典当行去。
当然这些话也是平日和秦林他们闲聊时听来的,沈拙活了小半辈子,还是头一回进当铺,他找到德昌典当行,只见门口挂着一幅帘子,左右各写着一个大大的‘当’字,沈拙掀起帘子进到里面,迎面便是一个五尺来高的柜台,隔着一个窗口,里头暗沉沉的,甚么也看不到。
沈拙站在屋里,他四处打量几眼,许是因这柜台立在门口,屋里显得有些逼仄,靠西边的墙边放着一套桌椅,有个年轻的小伙计正坐在火盆旁边打盹,并没有留意到进来的沈拙。
“客人,要典当甚么?”
一道沙哑的声音冷不丁的响了起来,沈拙被唬了一跳,等他反应过来,才听出这声音是从柜台后面传出来的。
沈拙站在柜台前,他将手里的玉兽把件递了上去,说道:“请替我看看这件东西。”
柜台里的掌柜听到他的声音,先仰头看了一下,立时认出沈拙了,他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沈举人。”
说着,又听到椅子挪动的声音,随后就见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从后面绕了出来,他走到沈举人面前,笑着说道:“一路顶着风过来,快屋里坐着喝杯茶罢。”
说着,他踢着火盆边的小伙计,吩咐道:“快去煮两盏热茶来。”
那小伙计被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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