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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着掌心说道:“谁若敢乱吠到阿姊那里,朕可真就不容纳他们了,阿姊无须担心这个,只管带卫青去就是了。”阿茉摇头道:“倒也并非为的这个,只是驸马此次陪我出游,护卫之事自会妥当的。”
太后一向信赖夏侯颇,知他文武全才,且虑事周详,便放下心来,又想到阿茉与夫婿琴瑟和谐,更为喜悦,也就不再坚持。连皇帝也沉默下来,心不在焉地垂头想着心事,随口应答着太后与阿茉。等到天色渐晚,阿茉向母后告辞出宫时,皇帝便陪伴她一起出来。
在长信宫的甬道上,皇帝原本一直陪着阿茉转过红墙,突然他停住脚步,抬头问道:“阿姊是不是一直在生阿彘的气?”阿茉惊异地扭头看他,见皇帝的眼中蓄着泪,神情委屈,似乎又成了自己那个童年时的幼弟。阿茉安抚地拍拍皇帝的手背,说道:“陛下何出此言,我怎会生你的气?”皇帝缓缓低头说道:“然而阿姊待我渐渐不同往日。”他抓住阿茉的手,急切说道:“母后总是这样权欲心盛,并不以儿女为念。父皇崩殂后,阿姊便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倘若我做了什么令阿姊不满之事,阿姊便骂我、打我就是,只是不要像现在这样,离得越来越远……”他抬起衣袖拭泪,啜泣地像个孩子。
提起逝去的父皇,阿茉也不由得悲从中来,她反思自己近年来,的确是越来越把这个弟弟当做皇帝,而不是那个自小的玩伴与幼弟,却忘记了他虽有帝王的心机和手腕,也还是个有着血肉之躯、渴望亲情的凡人。她心中不由得柔软,便温言安慰了皇帝一番,又亲送他回了明光殿,召来子夫谈笑多时,待得皇帝神情欢愉了,才出宫回府。
她在未央宫门外上了马车,刚驶出一箭之地,就听到了曹襄的声音,连忙停住马车,挑起帘栊,只见曹襄从太学那边蹦跳着跑来,气喘吁吁地向阿茉问安。阿茉见到儿子,很是欢喜,将他拉到车里,一边用丝帕轻拭他额头的细汗,一边责备他道:“襄儿已经十二岁了,不可再像从前那样行小儿之事,总要拿出平阳侯的堂皇气派来,免得被人耻笑了去——你做什么跑的这样惶急?”
曹襄便腻到阿茉怀中撒娇道:“我听皇帝舅舅说,母亲要出京游玩,我也要与母亲同去。”阿茉眉眼弯弯地笑道:“那太学的先生可会应允你逃学吗?耽误了学业可如何是好?”曹襄急道:“有陛下去与先生说,再无不准的了。我自会用功读书,断不会落下功课。”阿茉见他发急的样子,很是可爱,便欣然应允了。母子俩便一同坐车回府。
这一晚,阿茉便宿在了公主府中,只派个侍从回汝阴侯府知会了夏侯颇一声。夏侯颇听到这个消息,并未做何反应,只略一点头,心中实是失落。他的贴身侍从子君,跟随他多年,自是能猜出几分他的心意,见自家君侯夜深人静依旧孤枕难眠,便进来向炉中放些安息香,并且劝慰夏侯颇道:“定是小侯爷使性子,公主为了安抚她,才留在那边的。”
夏侯颇苦笑了一声,心里想着,连一个下仆都能体察自己的苦心,想来以阿茉的冰雪聪明定然不会不知……他心里一疼,不肯再想下去,只问子君:“我让你安排的事情全都稳妥了吗?”子君神色一凛,连忙回答:“都已经按照君侯的意思,布置妥当。只是,君侯为何一定要这样呢……”夏侯颇淡淡地说道:“当年她与曹时情深意重,可最终还是舍弃了他,站到皇室一边;如今我便是要看看,要她在皇室和我中间选择,她是否还是……”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挥手令子君退下。四周一边静谧,夏侯颇却再也无法入眠,他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我就是要证明,在她心里,我比曹时要重要得多!
然而在安息香的淡淡萦绕中,他敏锐地察觉了一丝龙脑香的特殊气息,是那日阿茉身上的气息,也是若干年前他曾经在曹时的朝服上嗅到的气息。他的心中丝丝抽痛:曹时活着时,她选了曹时;曹时死了,她还是忘不了他。倘若只有死亡才能让她深深记住一个人,那么我便是去死,也要在她心里烙下不灭的印迹。
作者有话要说: 以蜗牛的速度爬出了这一章,愧对坑底的亲们。
☆、蛾眉谁与寄,鸿雁飘飞
武帝建元六年,临汾湖畔。
阿茉原本并没有想来临汾湖,可最终还是来了。说来这次出游在计划之外的事情还真是不少。先是在出行的前一天,皇帝降下圣旨,命汝阴侯夏侯颇等在京的八位世勋贵戚协同三法司会审田窦一案,夏侯颇仪态端正地跪接过圣旨之后,拂去了唇边的讽刺的笑意,转而安慰气恼的阿茉道:“阿茉不必担心护卫之事,我想陛下定是已经做了完全的安排。”阿茉感觉他有弦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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