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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无望的右手拿刀,左手突然一抬,仿佛托起了什么重物。
红虎只感到一股寒气从心底钻了出来,他眼光下垂,果然看到那七八个碎片宛如箭矢般射向他的咽喉。
好一个红虎,他咬牙一横左手,挡在喉前,那七八个碎片结结实实地扎在他的手臂之中。
红虎从鬼门关上走了一个来回,刚要松一口气,却突然感到整个人猛的飞了起来,向身后飞撞,高高地挂在了墙上。
他移开左手,看到一柄亮如秋水的长刀牢牢地钉在自己宽大的胸前,暗红色的鲜血缓缓沿着刀刃流淌到了地上。
红虎缓缓抬起头,嘶哑着嗓子艰难地问:“你到底是谁?”
彭无望面无表情地走到他的面前,拔出长刀,用力一甩,甩掉鲜血,重新收入鞘中。
红虎的最后一口气随着长刀的离胸而吐了出来,整个身子宛如面袋子一般落到地上。他仍然不甘心地圆睁着双眼,因为他至死也不知道杀他的人到底是谁。
“师傅!好功夫!”洛鸣弦蹦蹦跳跳地来到彭无望的身边,欢呼道。
“离手刀!”那个黑衣汉子目瞪口呆:“你怎么会使青州飞虎彭无望的离手刀?”
彭无望笑了笑,道:“因为我就是彭无望。”
一旁的洛鸣弦大笑了起来。
“不可能!彭无望已经死了,死了!”那个黑衣汉子不知所措地说。
“你看也知道,我没有死。”彭无望强忍着笑意说。
洛鸣弦也是一阵嘻笑。
那个黑衣汉子失魂落魄地呆住了,良久之后,他双腿无力地跪在了地上,惨然道:“完了、完了,我的名声从此完了。”
“这么说,你叫张涛?”彭无望颇有些尴尬地问道。
因为这个自称张涛的黑衣汉子在短短的小半个时辰之内就在这个人迹寥寥的地方找到一间颇大的酒馆,买下五坛美酒,然后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将自己灌了个烂醉如泥。
和一个烂醉如泥的人说话,任何人都难免有些尴尬的。
“我叫张涛,快马张涛。”张涛的脸色宛如涂上了一层红丹,醉眼惺忪地看着彭无望。
“你是干哪一行的?”彭无望挠了挠头又问。
“我是风媒,天下第一的风媒。因为我消息最快,最灵,最详细。”张涛颇有得色地自夸着。
“但是,好像不准。”一旁的洛鸣弦凑趣道。
张涛的脸色暗了下来,突然发了狂一般将一大坛酒砸得粉碎,嘶吼道:“准的、准的,以前都是很准的!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亲耳听到她们说:彭无望死了,他被越女宫主削剩了半截身子……为什么你还活着?!”他那狂乱的目光转向彭无望。
洛鸣弦感到浑身凉飕飕的,胆怯地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的彭无望。
“凭你这样的人传出的消息,有人信吗?”彭无望问道。
“当然信,所有人都相信,因为我是张涛,天下第一风媒张涛。”张涛奋力挺起胸膛,狂妄地吼道:“我就算说太阳明天从西边出来,他们也会相信。因为这是我张涛放出的消息,我快马张涛的话,谁会不信?”
“我认识一个风媒叫张放。”彭无望沉思了片刻,忽然道。
听到这个名字,张涛的身子一个激灵,仿佛清醒了很多,涣散的眼神开始凝注到彭无望身上,似乎要抓住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在我心里,他才是江湖第一风媒,他死了之后,便再也没人配得上这称呼。”彭无望的脑海中浮现起张放临死前眼中的泪水,心中一阵酸楚:“他的最后一个消息,很准。”
张涛的脸不由自主地剧烈抽搐起来,泪水狂涌而出。
他用力摀住脸,哽咽了两声,接着整个人宛如垮掉了一般,痛苦地哭了起来:“大哥,呜呜,我不配做你的弟弟。”
他哭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彭无望的衣襟,道:“彭大侠,大事不好了!我在杭州发布消息的时候,你的结义兄弟也在,他们朝着黟山方向去了,说是要替你报仇。”
“什么?!”彭无望的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一把将张涛拎了起来:“此话当真?!”
“不止是他们。巴蜀洞庭一带受过你恩惠的豪杰已经全体出动,在黟山山口聚集,不日就要和黟山越女宫火拚。”张涛语带哭音,惨然道。
“你放的好消息!”彭无望一把将他丢到地上,愤然道:“若是有任何人丧命,就是你误了他们!”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