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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都是贺繁先起来洗漱,喂好富贵和小旺再去叫他,等着他闭眼穿衣服,闭眼洗脸刷牙,再以自己单薄的身躯把他这个骨头都要比人重十斤的大个子拖出门。
不过只要有人看向他们,江代出就会立马站直了跟人打招呼,大小伙子了,要脸面。接着他那每天用不完的精力就会顺便解除封印。
为了杜绝班内出现小团体,影响团结,一中在给新生分班时,特地会把从同个小学考进来学生尽量分开。因此他们锅炉厂小学考进来的学生也被分散至各班。
贺繁被分到五班,江代出六班,虽然班号挨着,都在二楼,但教室中间隔着条楼梯,两人每天一起上到二楼就一个转左,一个转右,短暂地分道扬镳。
李诚跟陈玉超分别去了一班和十班,教室也是一左一右,放学后他们四个就约在校门口一起坐车回锅炉厂。
开学不久后,贺繁就被班主任选作了数学课代表,要知道五班的班主任就是数学老师,班主任任课的课代表那可是嫡系,论起来地位不输班长。而江代出的入学成绩学年倒数,无缘班干部,只能当个平头百姓,不过他根本无所谓,整天守着学校规整的两个球场,一心只想着去玩。
不过一个学期没过,他也在初一中混成了有名有姓的一号人物。
一是他篮球足球都厉害,常被别的班甚至高年级的借去比赛。二是他性格活跃过了头,成天在学校里大事小犯,小事不断,周一升旗后的点名批评栏目隔三差五就能听见他的大名。
三是他几次小考的语文作文都被老师拿去印成范文发给全学年赏鉴。
得了自小年美红不限制他看闲书的益,他的知识面丰富度和文字的运用力在写作文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不仅扣题深入,文思斐然,还特别会引经据典恰合时宜地化用些名人名言与古诗词,加上写字又漂亮,深得语文办公室一众老师的欣赏。
连他那个当时一拍脑门给自己取的大名,也连同他的作文一起被全学年的人记住了。
跟着就有人注意到江代出跟五班的数学课代表很熟,每天一道来一道走,下课也总去找他。
贺繁之所以也被人记住,是因为他皮肤白的过眼难忘,时常会有人路过他后再扭头看他一眼。
他原本天生就是亚洲人里少有的冷白皮,加上开学军训别人都晒足一星期,就他只晒了一个上午,更加大了这种肤色差。
不过他不用军训的优待不是自己争取来的,而是江代出隔着班级队伍看他站军姿站的摇摇欲坠,跑去校领导那报告他有过敏和运动型哮喘,不能接触尘土和过量运动,还说家里有诊断书。校领导为证实真伪给年美红去了电话后,破例允许他不参加后面的训练内容。
因此在所有新生,包括江代出自己在内一个个晒得跟刚从煤堆里翻出来一样的头半个学期,贺繁往人堆里一坐,晃眼的都快和周围人有次元差了。
后来因为江代出太常往五班跑,贺繁的同学他不少都混的挺熟,慢慢六班学生也知道了贺繁,就有人好奇他俩为啥关系这么铁。
据别的从子弟小学考进来的学生提供来的碎片信息得知,他俩的家不仅同在锅炉厂,甚至还是同一个家,江代出之前改过名,原来也姓贺。
不过因为长得实在没一点像,性格也天差地别,谁也不会眼瞎到当他俩是双胞胎或亲兄弟。猜是重组家庭的倒有,不过被江代出直接否认了。
之后只要有人问起他俩到底是朋友还是亲戚,贺繁就会让那人去问江代出。要是问了江代出,就会被江代出插科打诨地反问:你作业写完了吗就打听别人家的事。
当事人避而不答,大家就更想知道了,一时间各种天马行空的离谱猜想在这群好奇又八卦的学生间流传开,简直比悬疑片的真相还要云山雾罩,扑朔迷离。
恰逢地方频道正在热播一部批判时代的民国台剧,剧情内容之错综复杂,人物关系之情仇两难令观众唏嘘又上瘾。不仅中老年妇女每日守着电视揪心抹泪欲罢不能,也为这些陪着家长看剧的少男少女们输送了不少封建糟粕新词汇。
比方说八字,冲喜,包办婚姻,甚至还有小妾姨娘一类的。
于是就有人活学活用,“造谣”江代出跟贺繁原是指腹为婚,可奖一开出来是两个男孩,又不好违背当初诺言,干脆放在一家一块养了。
这种毫无根据的流言一旦口口相传,特容易到了一个人嘴里就吞半句加半句,越传越走样。于是这个不着调的说法最后传到当事人耳里,就成了江代出是贺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