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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雕饰真是少见呐。」他下了评论。「虽然我以前也曾见过受到压制的恶魔,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乌斯特大教堂里……」
亚当打开通往礼拜堂的门,扭开电灯,站到一旁。
丹尼尔突然张大了嘴巴抽冷气,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因为太过惊愕像石头般动也不动地伫立在门槛上。然后他感觉到亚当用手肘轻轻推了他。
「怎么,难道这不是你想看的吗?」
丹尼尔慢慢地摇了摇头,眼眶里渐渐涌起一股泪水。他希望可以把流泪归咎于身体的疲倦。
「这简直是……我从来没有……喔,我的天啊!这真是太壮观了。」他不禁发出赞叹,而这赞叹也的确半点不假。
他估计礼拜堂约有四十英尺长三十英尺宽。里头的陈设很简单,只有几张黑色靠背长椅。地上铺设的大型石板清晰可见,底下嵌有五座墓穴,可见覆在其上的石棺盖。天花板呈扇形拱顶,几根圆柱像大树般支撑着整个砖砌屋顶。每根圆柱的础石上都雕有人形或卷须状花纹。
祭坛安置在一个高台上,覆以白色布物,上头放有简单的木头十字架。祭坛后方的墙上刻有一系列浮雕,可惜丹尼尔站的距离太远,无法辨认其描绘的主题。唯一的窗户就设在祭坛上方,镶有简单的菱形玻璃,每一片玻璃都用粗铅框固定着。
他接着观察起四周的墙壁。
丹尼尔走下那六阶石梯来到礼拜堂内部,一面往四周查看一面在内心涌起一股敬畏。礼拜堂中殿的每一面都绘着复杂精细的与真人一般大小的肖像,有男有女,还有动物与恶魔和死人尸骨互动的画面,这些都在耶稣基督平静沉着的注视下。
「这里竟然有《死之舞》啊!」丹尼尔语气虽温和却带有明显的惊讶。「噢,这真是太惊人了。远超过我所有的想像。」
亚当跨过门槛,靠在门楣上,然后就没有再向前了。「难道你不知道我这儿有《死之舞》吗?这可是很多艺术作品的主题呢。瞧,就连石柱上的雕刻也跟《死之舞》有关。」
「其实我并不清楚你的礼拜堂里有些什么。」丹尼尔说。「只是有人推断你这儿应该有这样的壁画。」
他指着左手边的那幅鲜明的壁画:三名君王穿着华丽,骑着马,与三具尸体在交谈,写在横幅上的对话内容犹如蛇般从嘴里流泄出来。丹尼尔看着那熟悉的拉丁文对话不禁欣喜地打了个颤。
「《三个活人和三个死人》。」亚当站在门边用法语念了出来。「是不是觉得很阴森很可怕?我一直都喜欢在中间的那位君王,他看起来像是受到很大的惊吓。」
丹尼尔向壁画走了过去。「的确。」他同意亚当的说法。「其实也不能怪他。想想看,要是你在外头闲逛,忽然有具尸体来跟你说话!换作是我,也不会太高兴。」
亚当对于丹尼尔的说法觉得有趣,轻声一笑,然后改变了话题。「我听说这里的环境很适合湿壁画的保存──这些是湿壁画吧?」
「不是。」丹尼尔边说边转过身走回中殿。「或者我该说,这些不应该是湿壁画。真正的湿壁画是画在湿灰泥上,而大部分在英国境内的墙壁彩绘则是画在乾灰泥上。」
「那么这些的确是湿壁画了。」亚当的语气很确定。
「湿壁画在英国很少见,我必须详细观察后才能下结论。」
「不管你需要多久时间都无妨。明天我会给你一把钥匙,那么你就可以随意进出城堡了。」
「谢谢你,你人真好。」感激的话自然而然地从嘴里吐出来,可是丹尼尔的所有心思全在环绕他四周的壁画上。「这真是太神奇了。他们看起来就好像昨天才画上去的。好吧,这么说可能夸张了点,可是……那颜色实在是太鲜明了。真是罕见。我很难得看见如此历史悠久的壁画可以保存的这么好。」
「我也不知道为何它会保存的这么好。」亚当边说边直起身子,他的头顶微微擦过门楣。「也许等你研究好之后可以告诉我原因。我猜可能跟礼拜堂是盖在要塞里头有关吧。再者,它是要塞和西翼之间的桥梁,不与地表相接,也就得以避免潮湿地气的侵袭。我一直觉得这里很冷──又冷又干燥。没有湿气。当然,因为是私人住宅,也就少了在宗教改革时期可能造成的损害。」
丹尼尔看着他,皱起眉头。「你的家族一直是天主教徒吗?」
「这故事很长,」亚当脸上浮现一抹微笑。「我想还是等你比较不累的时候再说给你听吧。」
「其实我并不常这么疲惫的。」丹尼尔发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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