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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赌一把。
努尔哈赤的眼线,遍布后金圈子里的每个角落。硕托与斋桑古密谋投明之事,很快就有人汇报给努尔哈赤。努尔哈赤见孙子要背叛后金,相当震惊,马上派兵把硕托等人控制住,再进行调查。
在审问时,斋桑古对自己预谋叛变、反金投明的行为,供认不讳。但是,无论如何威逼利诱,硕托拒不承认自己有投敌行为。
硕托拒不承认他的叛国投敌行为。父亲代善,此刻却表现出让人难以理解的大公无私。他三番五次地求见努尔哈赤,无论在私下,还是在公共场合,他对硕托的行为,对硕托的不耻行径,均表示不知、遗憾和耻辱,并强烈要求,自己要亲手对儿子处以极刑,以正法典。
代善觉得自己这样做,是维护后金政府的利益,维护父汗的权威与统治地位,但是,头脑简单的他,怎么能想到,上了年纪的努尔哈赤,对“屠杀亲人”4个字,已经无比的敏感和脆弱。
努尔哈赤为了大权独揽,杀死了对他毫无威胁的弟弟;为了朝纲独断,杀死了为圈子健康发展尽心尽力的儿子。在圈子里,也许只有努尔哈赤自己明白,这两个人,死得很冤。他们不应该死,但他们却必须得死。
舒尔哈齐和褚英,像两块巨大的石头,重重地压在努尔哈赤的心头。最近这一年,不知道怎么了,他总是梦见这两个人,浑身是血地站在他的面前,冷笑着,一言不发。
在他们面前,努尔哈赤感觉自己是天下最可耻的人。他们的鲜血,时刻在拷问着他的良心。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努尔哈赤依然会选择杀弟弟和儿子。只有身处他这个位置上的人,才能理解他为什么这样做。遗憾的是,整个圈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处在这个位置。别人不会理解他,也无法理解他。
努尔哈赤只希望,在他的儿子、孙子、子子孙孙中,不再发生这样的悲剧。
当代善提出要处死硕托时,正触及努尔哈赤心里最痛之处。他认为,代善不是无私,而是无情;是自私,而不是自省。
代善和硕托的非正常表现,让努尔哈赤感到事情并不简单,决定亲自审问硕托。
爷爷亲自过问,硕托把自己这么多年的苦水,完全倒出来,并说,自己走上极端,不是为了背叛后金,而是为了保命。亲爹、后妈都不允许自己存在。自己所有的罪名,都是后妈边编造的谎言,根本不存在。
见孙子这副可怜相,当爷爷的动了恻隐之心。无论如何,努尔哈赤都不会相信,他的孙子会为了名利叛变他。于是,他又派亲信仔细查访,证明硕托所言不假。
至此,努尔哈赤决定,判硕托无罪,并对硕托说:“孩子,发生这样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主要是因为我没有照顾好你。要怪,就怪我吧。以前的事,过去就让它过去吧。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如果你愿意回到家里,跟着父亲,那就回家去,好好读书、练功,报效国家;二、如果你不愿意回到父亲身边,就跟我一起生活。选择跟谁,随你自己。”
与父亲已经闹到水火不容、不共戴天的地步,硕托自然选择跟随努尔哈赤生活。
以前,对代善耳根子软的毛病,努尔哈赤多少有些耳闻,并没往心里去。现在,代善居然对一个妇人的谎话,不调查,不分析,不问青红皂白,就对亲生儿子下毒手。一想起他在众人面前,那副假正义的面孔,努尔哈赤就恨得直咬牙。
努尔哈赤派人把代善叫来,严厉训斥说:“我也有好多媳妇,有的年龄比你还小。你也是我前妻生的儿子,我啥时候因为宠爱小老婆而虐待你了?甚至连冷落都谈不上吧?硕托是你的亲生儿子,他为了这个家族的事业,哪一战不是冲锋在前?即使遭遇不公正的待遇,他也是忍了,认了。有这样的孩子,应该是父母的荣耀,怎么在你们眼里,他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不杀不足以为快?”
代善对努尔哈赤的严厉责骂,一声也不吭。
第二天早朝,努尔哈赤又提及此事,越想越生气,又大骂代善。同时,他又对身边的贝勒、大臣说:“代善平时如何对待儿子、属下,你们知道的一定比我多。只要属实,你们都给我说出来。”
贝勒、大臣你看我,我看你,都低着头,一言不发。毕竟代善是二把手,酿酒不甜,酿醋肯定会酸。一旦老汗王百年之后,代善即位,执掌圈子里的生杀大权,谁能保证他不会给自己穿小鞋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
见贝勒、大臣谁都不说话,努尔哈赤更生气了,指着皇太极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