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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峰合上病历叹气:看来院长是准备拿自己当超级赛亚人使唤!还是先去看看病人吧!
远远的他还未走到邹龙所在的病房,程峰惊讶的发现201病房门口聚集了大批穿着医院病服的病人。
“怎么了?”程峰挤进病房内,目瞪口呆!
“我告诉你们,我研究《史记》、《汉书》三十年!汉朝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没有我不清楚的!”邹龙的兴致高昂,竟把历史普及课开到了医院里!“就说汉武帝吧!虽说他是个雄才,但是任人唯亲,残暴好色,还薄情寡义!李广啊,飞将军啊!千古名将,就被他和卫青害死了!”
程峰再度大口叹气!
“邹先生!”
“不要打断我!”感情邹龙讲到兴头上,口沫横飞收也收不住,“我就是要说!汉武帝不讲信用!答应了李广让他当先锋又密令卫青调开他!卫青也不是个好东西!他为啥把李广调走东路?是因为他要让自己的朋友立功打先锋啊!东路多难走啊!即没水草路况又难,换谁走都会迷路!可怜的李将军就中了卫青的毒计,走上了一条死路啊!”
邹龙不愧是受过专训上过电视的讲师,一番话说得病友们群情激昂,个个面露怒色,暗骂卫青不是东西。
程峰终于忍不住了。身为学者,而且还是具有一定社会影响力的学者,怎么可以不负责任地随便乱说?
他如学子般举高手提问:“邹教授。我读《史记》没有三十年,连三十遍都没有。顶多三遍。为何我所看到的和您讲的完全不同?”
邹龙注意到年轻的医生嘴角的不屑,哼哼道:“哪里不同?你指出来?”
程峰笑了笑,看看围在病房里的病人,道:“我记得《李将军列传》中司马迁曾经描述过李广所走的东路。有五个字非常清楚地说明了这条路的难易程度。”
邹龙歪了歪脑袋。
“哪五个字?”
程峰一字一字地讲:“东路少回远。”
邹龙不觉得有何特殊,这段文字他当然记得。
“请您告诉我们,文中的'少'字该怎么解释?”
霎时邹龙的脸红了又白,一个没剥壳的鸭蛋堵在他胸口似的塞住他的呼吸令他说不出话来。
程峰继续道:“你不说,那我来告诉大家。'少'字在句中的解释是'稍微有些'的意思。也就是说,卫青派李广走的东路只是'稍微有些迂回绕远'。绝不是某些人想象的难于天堑!”语气中带上了质疑,“卫青为了陷害李广而派他走一条只是稍有些远的路?”
邹龙无言以对,哼哼了半天,才讲:“就算卫青没有故意为难李广,但他为了让自己的朋友立功,所以私心作祟把他调走,这是无可置疑的事情!”
程峰听到耳边有人发出赞同的声音。笑了笑:“可你前面还在说,是汉武帝命令卫青不让李广做先锋的哪!”他反问,“武帝的命令卫青能不能违抗?”
邹龙不想回答,但经不住众人的催促,只好硬着头皮回答:“不能。”
“既然不能。卫青奉命调走李广已经是不可更改的结果,怎么又变成因私心而调走李广哪?我说得客气点,这段话是前后矛盾,说得难听点,就是……”他顿了顿,“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邹龙的脸青红交接,大吼:“你竟敢说太史公陷害卫青?”
程峰耸耸肩:“我没这么说。不过我很期待您能给个我解释。毕竟您研究《史记》三十年!”
“那——那汉武帝出尔反尔是他不对……”
“是他不对?但别忘了李广在他手下从没打过一次胜仗!”程峰摊摊手,“不是全军覆灭就是无功而返,甚至被匈奴俘虏过一回。所以汉武帝不愿让他做先锋,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邹龙终于受不了自己的论点被人批得体无完肤而无招架之力的丢人现眼了。
“你是谁?”他大吼,“你算什么东西?你连三遍史记都没看完你有资格跟我讨论汉史吗?我告诉你,我研究汉史三十年,从没碰到过你这样的不学无术之徒……”
哗的一片,病友们一哄而散。
“太没风度了!”
“就是。说不过人家就用资历压人。三十年的研究?还比不上程医生读三遍史记!”
“以后他的节目再也不看了!瞎讲!”
程峰微笑,斜飞的凤眼透出一丝因得意而生的别样俊美。
“我叫程峰。”他指指自己的胸牌,“我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正是你的主治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