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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这般心平气和地同她说话,她便已经觉得这位大家是真正有修养礼仪的智者。
“礼之会没事的,我封家男儿,纵使一生潦倒,骨子里的高傲那也是不可磨灭的。”说这话。从封溥羽身上散出一股子的巍峨高大气息来,似乎刹那之间,他那因为年老而瘦小的身躯又重新壮如巨人。
古绯眸子亮了分,她算是知道封礼之那高傲非常,不屑与世俗合污的性子是打哪来的了。
他是还年轻,故而锋芒毕露一些,而封溥羽是早便练就一身返璞归真的本事。是以平时压根不被人察觉。
她轻笑了声,“这我相信,可封老,我还是想见礼之一面。”
她眼也不眨地望着封溥羽,十分坚持自己的决定。
封溥羽又重重叹息了声,这刻他似乎又老了几岁。“想见便来吧。”
古绯将封溥羽的变化看在眼里,心下起担忧,她知晓若单单只是封家的败落之危,封溥羽是绝不会这般挂心,那便定是封礼之的情况不太好。所以他才忧心忡忡。
她跟着封溥羽穿过庭院,跨过月亮门,在封家宅子北厢房停了下来。
厢房门口正有一小厮在那守着,古绯眼尖,看出那小厮是封礼之平日常带在身边的。
“老爷,”小厮垮着脸,要哭不哭的模样,“公子还是不肯用膳,只叫人拿酒进去。”
封溥羽点点头,挥手示意那小厮先下去,这才转身对古绯道,“姑娘看到了?”
古绯皱眉,她瞅着那房门并为紧锁,可里面的人就是不出来,“礼之从那日起便一直这样吗?”
封溥羽点头,他随意地坐在廊檐凭栏边,这下整个的疲惫不再掩饰,还有隐带的失望,“起初房间里还会传出点动静出来,他像是魔障了般,不断制墨,后来便将所有制墨物什都给扔了出来,那会开始就一直让人拿酒进去。”
闻言,古绯眉头皱的更深了,在她的印象里,封礼之不是这样经不起失败的人,像之前两人的第一次初遇,她便是故意找茬,还将封礼之的墨丸好生贬低了一顿,那时,他都能大度承让,并不计前嫌。
而这次墨戈弋带给他的打击,除了切实是在制墨技艺上比不过,还有的便是那句“终生不得制墨”的条件。
在古绯心中,完全可以说是当墨戈弋那句话在放屁,压根就不用理会,更别说遵循。
“是因为墨戈弋说的那话,礼之才致如此?”她思来想去,觉得问题只能是出现在这点上。
封溥羽看着房门,就是在外面都能嗅到浓郁的酒味,他觉恨铁不成钢的同时,又觉心疼,“是,封家人最信守承诺,既然斗墨败了,对方又提出了条件或赌注,那便是要遵的,礼之日后不可再碰制墨,最多像前几日,他将自个关在房间里,才可碰触,在人前,却是绝对不行的,更勿论将自己制的墨丸流传出去。”
古绯大惊,她颇为不认同这说法,连带说话声音都高了一丝,“怎可如此!他墨戈弋都是个卑鄙小人,封老,你便务须信守,而且,而且 ;,封家都是一脉单传,礼之不制墨了,岂不是要封家技艺断绝!”
听闻这话,封溥羽苦笑,“这有什么办法,老夫怕是等不到礼之的孩儿出生了,如若不然,还可以教导曾孙几年。”
古绯无言,她想笑可是又有一种想指天大骂的冲动,这都是什么样的世道,天地不仁,万物刍狗。封溥羽这样的有德大家,却被人逼到如此地步,尽管这样,依然坚守君子之行,这岂是墨戈弋那种无耻之徒能比拟的。
她一向自认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可她敬仰封溥羽这样的智者,她成为不了那样光明磊落的君子,可也从不会算计利用这样的有德之人。
这样的人。该是拿来被众人尊敬的。
“封老,不值当,不值当啊。”她情不自禁。
封溥羽却笑了,银须之下的弧度上扬。有皱纹的脸上却让人感到无比的亲切,“孩子,坚守德行原则,这是君子该为,便没有什么值不值当可衡量的。”
古绯怔住,“可是……”
“没有可是,”封溥羽打断她的话,尔后几步上前,推开封礼之的房间门,背对着古绯道。“想见就去吧,其实即便不能制墨,老夫也不想礼之一直颓然下去,不然他赶紧娶亲,为封家延续血脉。那也是好的。”
古绯没让夜莺推她进去,她被抬进门槛后,房间里晦暗的光线让她眼前一暗,紧接着是吱的一声,封溥羽又将房间门虚掩上了。
好一会她都没动,鼻端是让人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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