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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自己都是可以牺牲不顾的,又何论旁人。
所以,这也是她一直对尤湖三番四次的戏弄而无视的缘由所在。即便他对自己有所欣赏,那在他心里也没有一根头发丝的份量重。
此人,无心寡情,若是纠缠不清,万劫不复的只会是自己。
不管是墨卿歌还是尤湖。古绯都没放在心上,晚些时候,她书信一封回易州,要墨玉华择有天赋,身世清白,且德性尚可的,年约在十二至十六之间的制墨学徒,若是有愿意拜她为师的,便送到大京来。
夜莺知晓这事后,她在古绯书房外犹豫半天,最后还是白鹭看不下去,一推她进门,就对古绯道,“姑娘,婢子有个不情之请。”
夜莺拉了白鹭一下,见她一甩开手不理自己,当下叹息一声站出来道,“还是婢子亲自跟姑娘说吧。”
古绯眉目柔和,她在梳理自己会的配方,打算择其一加以改动,为还十来天的贡墨之事做准备,“何事?”
夜莺咬了咬唇,脸上闪过坚毅之色,“姑娘,婢子想测制墨天赋。”
说着,她提着裙摆,低头跪了下来,白鹭也跟着跪下。
古绯执毫笔的手一顿,她愣了好一会,见夜莺不是说笑,眉心一拢就问道,“怎的突然想起这个?”
夜莺回道,“婢子听苦妈说姑娘在择选学徒收到门下,婢子不求日后能有多大的出息,只想为姑娘分忧解难,姑娘今个才十七年纪,不该这样整日在墨室里,旁的姑娘家,不是诗宴就是打马游乐,可姑娘,婢子就从未见您恣情开怀过。”
古绯沉默,执毫笔的手还僵在半空,饱蘸的墨汁从笔尖滴落,在雪白的白纸上溅落出刺眼的污点,好生难看。
“这样啊……”她低低的道,嘴角勾了勾,一敛袖放下毫笔,就对两人道,“先起来吧。”
白鹭扶着夜莺起来,两个丫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古绯一眼。
古绯摇摇头,这两丫头跟着她也有两年了,如今都及笄了,她也从十五到了十七,仿佛不知不觉,岁月就流逝。
她脑子里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嘴里却道,“天赋可以测,可夜莺,你确定你要学制墨?”
夜莺一抬头,当即就想表露自己的决定,古绯一摆手打断她,“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你想好了在回答我。”
“制墨,不是为谁而学,如果你是这样的心思,我是不会为你测天赋的,这种态度对制墨来说,是不敬,”古绯声音浅浅的道,她其实鲜少跟身边的人吐露一些自个的心事,可这会却想多说一点,“且,每个人自有每个人的活法,对其他姑娘来说,诗词歌赋是兴致之物,打马游乐最是热闹好玩,可这些在我看来,一个太矫情一个太吵,皆不得我喜,而对外人来说,制墨是件枯燥繁琐,还会弄脏春风十指的苦差事,可在我眼里,制墨才是天底下最得我心的。”
夜莺露出思量的神色,白鹭是个不喜用脑的直性子,对古绯的这些话,她听过便算,压根不会记心上。
古绯露出笑意,眉目之间安宁一片,“去吧,给我端盏参茶进来。”
夜莺和白鹭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古绯瞧着两人出去了,眼底才浮起暖色。她难以信任任何人,这不是旁人的问题,纯粹是她个人性子作祟,可对夜莺和白鹭。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时候,她也是花了心思,让自己试着去信任,这对一个习惯凡事皆算计一番才后动的人来说,本身就是件很困难的事。
只因,信任了,那边不能是带算计的。
第二日,古绯去了玄朱坊一趟,将这几日制的墨丸交到梓鸢手里,罕见的。左清居然也在坊里。
她心里估摸着左清是特意在等她,可左清看到她后,只端着茶盏喝了口茶,指尖一蘸茶水在案几上划拉了几下,就起身离去。未开口说半句话。
梓鸢探身进去看了看,想了会也没懂左清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古绯笑笑,她转着轮椅到左清坐的位置,将茶盏移开,只一眼,脸上就露出恍然的神色,后伸手一抹。就将案几上的水拂落。
三天后,古绯让夜莺抱着一墨盒,苦妈找了辆马车,主仆三人一路就往顾大家的宅子拜访去。
那天自夜莺提过想学制墨之后,古绯后来故意没再提,可哪知夜莺还主动找到古绯。坚定的表示要学,不管是为了帮衬古绯,还是为了让自个日后有一技之长,亦或还是其他理由,她都觉得自己一定要学。
而测试结果也是喜人的。出乎古绯的意料之外,夜莺居然制墨天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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