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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接近楼口的时候,欧阳放缓了脚步,心不在焉地吞下最後一口馒头。
再走下去就是云飞住的那一栋楼房了,不知道他现在起床了没有?
这样想著的同时,欧阳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云飞家的楼下,那个曾经按过无数次的防盗门门铃近在眼前。
只要轻轻按下去就能听到他的声音。
按,还是不按?
欧阳站在防盗门前天人交战了很久,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他不知道见到云飞该说些什麽,甚至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他,仍旧是那句话,他没有勇气。
欧阳转身的这一瞬间,防盗门倏地打开了,走出来的人正是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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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自然知道身後的防盗门开了,但他没有勇气察看,甚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当他提著豆浆包子的手臂被一股极大的力量猛地拽住的时候,他几乎窒息。
“欧阳?”
是云飞的声音!
欧阳有一瞬间的眩晕,转过脸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张懒散的笑脸:“嗨!”
眼前的云飞仍然是漂亮得让人眩目,细长迷人的双眼因惊讶而微微睁大,琥珀色瞳孔中映著自己的身影。欧阳发现他变得成熟了,六年前稍长的头发剪成了利落的短发,刘海梳到脑後,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优雅而精明的样子。
云飞松开了手,看著他的眼睛,慢慢地说:“真的是你。”
欧阳逃开他的眼神,垂著眼看自己手中的豆浆和包子,笑容已经变得僵硬,急切地想说点什麽,可脑中却是空白一片。
云飞淡淡地问:“什麽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欧阳当机的脑袋逐渐恢复正常,极力笑得平静,说:“回来得太晚就没过去找你,怕吵醒你。”
相当蹩脚的谎言,他吵醒云飞的次数100根手指都数不完!
云飞似笑非笑地扯了一下唇角,说:“你妈一定很高兴。”
欧阳点点头,又看著手上的早点,问道:“吃早饭了吗?我刚买了点豆浆和包子,吃不吃?”
云飞斜眼看了一下那些早点,淡淡说:“不用了,我一会儿自己去吃。”
“哦。”欧阳搜肠刮肚地又想出一句:“去上班吗?”天知道他在云飞面前从来都是个话匣子,像今天这样冷场的气氛实在太诡异了,但他没有办法,能够这样站在云飞面前而不逃开已经花去他太多心力。
“不是,是办点儿事。”云飞话有保留地说。
欧阳的心一阵难受,分隔六年竟会让两个无话不说的人生疏到这种地步。他露出一个更深的笑容,说:“那你去忙吧,我也该回去了。”
“好。”云飞公式化地点了一下头,越过他走了几步又折身回来,低声问:“你……刚才是来找我的吗?”他还记得出门时看到的那个仓皇离开的背影。
“啊,那个,我、我……”欧阳心乱如麻,笑得牵强,抓了抓头说:“我走错了而已,我把你家看成我家了,谁让这里都没有标号,还每一栋都长得一样,真是的,呵呵呵呵。”
云飞在他的干笑声中大步离去,没有看见欧阳在笑过後的落寞神情。
欧阳的父亲是文化局干部,吃过早餐就上班去了,家里就只剩欧母和他,母子俩闲话家常地磕了一上午的话,聊起过去六年的生活,欧母又抱怨又心疼的话让欧阳无奈,却感到非常温心。到了中午正准备吃饭的时候,门铃响了。
欧母在厨房忙活,欧阳便去开了门,一看见来访者便惊讶地叫了出来:“姐!”
欧瑛踩著高根鞋踏进屋来,一股女强人的气势,看到欧阳,不留情地赏了一个暴栗,骂道:“臭小子,知道回来了麽!”
“好痛!”欧阳抱住头惨叫,他姐的暴力倾向果真一点没变,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敢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回来了,这电话一定是妈打的。
“你还知道痛啊?当初走的时候,你知道妈多伤心吗?六年来没半个电话,只知道寄钱回来,家里很缺钱吗?”欧瑛的指责是针针见血的,说到气愤的时候就在欧阳手臂上狠捏一把。
欧阳虽然有锻炼身体,手臂上也练得小有肌肉,可他姐的手劲大,这一下去还是相当痛的,忍不住频呼大叫“妈”。
欧母听到儿子叫就急忙跑出厨房来,见是女儿在欺负儿子,连忙上前劝解,颇有点母鸡护小鸡的架势。
“妈,你别挡著,让我打!不打我不痛快!”欧瑛把精致高贵的小挎包往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