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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锯惊魂》《沉默的羔羊》里的精神病患者没什么两样。
当皮带最终松动时,我知道我会死得更惨。他褪下我的裤子蛮横地进入我身体时,我连求救的勇气都没有。
他像是个征服了蛮族的君王,大汗淋漓地享受着他应得的成果。我麻木地躺在那里,看见车窗外,我的学生们正成群结伴地往外走。他们应该是去庆祝今晚的演出,也许他们还试图联系过我。我又看见曲世成突然停了下来。他站在车的不远处,打量着我们,像是无法看清又努力想看的样子。
他停顿了很久,我看见路灯下,他的眉毛紧紧皱起。我想起了温啸天。他皱起眉头的方式跟他一模一样,他皱着眉头跟我说:“猪,你都睡多少小时你还想睡!” 他皱着眉头跟我说:“别老吃这垃圾食品了,你已经一连吃三顿麦当劳了!” 他皱着眉头跟我说:“然然,你是不是又动了我的书包!”
我以为那皱眉的样子我再也见不着了,想不到还能在我的学生身上看见。尽管是在这样不堪的局面下。
曲世成终于转身走了。我像是突然失去了寄托,胃里的残夜开始翻滚。我鼓着嘴巴等着残羹往外冒。
秦绍冷冷地看着我,说:“事不过三。想吐你也给我咽回去。”
我听见这句“事不过三”时,想起我那时举着手指和温啸天说的那句“事不过三”,眼泪就跟开了闸似的,不停往外流。我都没觉得我在哭,可是它们就是这么自觉地往外走,而且越流越凶,像是要汇成一条小溪,汇成一条大江,汇成一片大海,把这辆车淹没。
我想既然如此,你们就流着吧。
我只要负责咽下我要吐的东西就可以。
胃里的酸液翻腾着往嘴里送,我不停地阻挡着它们让它们回去。可是它们的毅力要比我强,像是被输入了强制执行的命令,锲而不舍地往外冒。
我终于要崩溃了。我对着车顶绝望地喊了一声:“啸天救我!”
第2章 第一章 初见;缘(1)
你会不会忽然地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喧/和你/坐着聊聊天
——陈奕迅《好久不见》
七月的夏天,日上当空,为了核实国土资源统计局出的某项数据,我和艾静被导师派到A市郊区的草甸堡上。形如其名,草甸堡里,成片成片的猪牙草在烈日下蔫不拉几地趴在干涸的土地上。我和艾静早已拉下仅限大妈专用的遮阳帽有机塑料板,将它严严实实地挡在脸上。我们跟土狗似的吐着舌头,想找一块阴凉地儿歇歇脚,可放眼望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是高仿版的美国西部大荒野,除了一条被晒得泛着亮光的柏油路以及两边滚着热浪的大麦田,连根电线杆子都没有。我抹了抹脖子上的汗,和艾静两人赶着骂导师缺心眼儿,最后骂得口干舌燥,嘴唇皴裂。带来的矿泉水早就喝得一滴不剩,我俩只好泛着白沫往回走。
其实哪是导师缺心眼儿啊,我们俩才是呢。当时选研究方向时,想着钱理教授在业界多有名啊,在国土资源利用方面的论文都已经在国外的权威媒体发表了,跟着他有项目做有钱拿有肉吃有酒喝,准没错。所以大脑简单得跟鸟类一样的我们,和导师这么一交流,被导师的豪言壮言这么一煽动,便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哪晓得导师在这几年越来越激进,每发一篇论文,矛头就指向房地产商,揭露政府和房地产商之间的经济链,抨击不可持续发展的土地开发模式,搞得跟刚参加工作的新闻调查局记者一样。结果国内的房地产商把他看作眼中钉肉中刺,不暗中找人赶出学校算不错了。国外对他大加赞赏的学院派明显也没有权力和实力聘请他去开发他们国家的国土,所以导师变成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边缘人士,在我们学校半死不活地活着,一发神经就折腾一下,把我们遣到这种地方来。
都快走得中暑,终于在路边见着一个简易帐篷。绿色的帆布棚在我眼里,就是沙漠里的绿洲啊。我拉着没气儿了的艾静往里面钻,拿起一瓶果汁就往嘴里倒。什么是幸福?冬夜里的棉袄夏日里的空调,冒烟的喉咙里的一口饮料。我豪气地从钱包里掏出五块钱拍在柜台上,说道:“不用找了。”
柜台里光着膀子黑黝黝的男人举着个微型小风扇,对我说:“十块钱一瓶。”
我看了看饮料瓶,上面用一号山寨字体写着“康帅傅绿茶”,恨恨地又掏出五块钱甩给他。荒郊野外的黑店,抢起钱来不要命啊。
艾静早就灌完了一瓶水,喘着粗气,瘫在地上都不动活了。就那么傻愣地蹲着时,她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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