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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诤从袖中取出方巾正要递给岑睿擦脸,停住了手:“嗯?”
接过帕子的岑睿欲哭无泪道:“我们把来喜丢了!”
尽职装死的来喜公公在田埂上,从白日笔挺地躺到繁星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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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筋动骨地折腾了这么一回,岑睿没什么力气和群臣斗智斗勇,偃旗息鼓地静养了好些日子。傅诤对外只称皇帝偶感风寒,休了两日朝。
被人寻回、浑身僵硬的来喜在能动弹后,就冲进养心殿地抱着岑睿大腿哭得涕泪纵横:“陛下,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注意到旁边的傅诤,又补充道:“首辅大人也没事,也太好了。”
岑睿歪在短榻上,咽下去个葡萄道:“后面一句没什么诚意。”
“……”来喜酝酿了下感情,刚要声情并茂地再来一次,就被进殿的太医张掖截断了:“陛下,臣来了。”
被和傅诤一同赶去外殿的来喜满怀失落道:“首辅大人,您也失宠了么?”
……
傅诤看了眼紧闭的内殿门,将要回暖阁的步子一转,在外殿的太师椅上坐下吩咐道:“如果有朝臣来探望陛下,一概止在殿外。”顿了顿:“燕王殿下也不例外。”
内殿,张掖替岑睿把脉,仔细度了两遍,喟叹道:“陛下可真能忍。”
这脉象分明是五脏六腑受创之像,想必是从什么高地滚了下去,加上肋骨上的旧伤,寻常人早痛得不省人事了。
“谁说我能忍,我都嚎了一路了。”岑睿说两句歇一句,忿忿道:“可傅诤看都不看我一眼,还骂我虚张声势不像个男儿。”
“傅大人不知陛下身份,又对陛下寄予了厚望,自然约束起来严格许多。”张掖温和道,递了个洁净的布卷过去:“陛下咬在嘴里,免得一会痛极咬在了舌头上。”
岑睿依言做了,但在张掖推骨归位后仍是咬破了牙根,吐了一嘴的血。手指头动弹的力气都没有,灰白着脸匀了一会气才笑骂道:“真他娘的疼。”
张掖微笑道:“还有力气骂人,说明陛下没疼到极致。”接着放正了脸色:“陛下这算是伤上加伤,这个部位在一年之内再不得受伤,否则必留下后患。”
“嗯,我省的。”这次是个意外,她这个皇帝常年呆在宫里想受伤还得找机会呢。
张掖低头斟酌着方子,忽然搁下笔,踯躅地看着岑睿道:“有件事,臣不知道该不该和陛下说。”
岑睿仰头闭着眼,口气不好道:“你我还玩这套虚得作甚?有什么就说吧。”
“那次傅大人招我去诊病,当时我仅以为是气血两虚之症,便依命没有告诉陛下。然而,我回去仔细回想了数遍,总觉傅大人的脉象似又不似血气亏损之相。翻了多日医书后,我怀疑……”
岑睿疑惑地睁眼,张掖脸色凝重道:“傅大人不是得病,而是被人种了阴毒的蛊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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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捉虫
【拾肆】联姻
“蛊毒?”岑睿喃喃重复了这二字一遍。
在恭国南疆有一个古老氏族,以养蛊种蛊而令人闻风丧胆。
先帝孝文帝在位时,有次喝高了,脑袋一热,就给兵部尚书发了道圣旨,云曰:“老子看这歪风邪气的旮旯地早不爽了,你给我带上小弟把它给平了,回来给你提右相。”
兵部尚书兴冲冲地带着对右相之位的热切向往去了,不出半月,兵部侍郎抱着尚书大人的衣冠凄楚地回来了。
孝文帝虎目一瞪:“老子的兵部尚书呢?”
侍郎举起衣冠嘤嘤嘤道:“在这呢,陛下。”
道是,出师未捷的兵部尚书在神不知鬼不觉间被人种下了尸蛊。尚书大人站在船头,遥望水阔山高的南疆大地,心潮澎湃地直舒胸臆“我来过、我见过……”。“噗滋”,余下的话和他自己,就地化作了滩尸水。
后来他衣冠冢前的墓碑上,小侍郎很厚道地补充了剩下的一句“我征服”,算是慰怀了连南疆一寸地都来不及征服的尚书大人的在天之灵。
酒醒后的孝文帝郁闷了几日,遂下了道禁令,从水陆空三方,彻底将南疆封杀在恭国西南角落里。老子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张掖注意到她神色怪异之处,只当她也曾听闻过此术的厉害,劝慰她道:“这仅是我的猜测,你也不必太过担忧。南疆人施蛊,必是对方极大地冒犯冲撞了他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