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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才由其第1 旅打头,畏畏缩缩地进人延安城。
面对早已人去室空的街巷、窑洞,这些国民党兵如临大敌,如履薄冰。阵风吹动店铺的标牌,他们会立时一通机枪狂扫;登檐扑扑而飞的惊鸡,他们也要随即卧倒仓惶射击;就是街旁巷口的土堆柴垛,也被他们看作暗藏机关。
待到确信没有伏兵,没有雷阵后,这些洗财心切的国民党军官兵,才放肆地争先恐后地抢掠起来。
然而,当他们撞开院门,砸开门销,闯人屋内搜寻时,看到的只是整整齐齐、明亮晶光的桌椅板凳和空空的箱子缸罐。
一无所获的国民党军官兵,气急败坏地报复这座空城。他们砸破水缸、菜罐,毁坏家什,打碎窗子,拆走门板,点燃房屋,无所不用其极。
延安市府机关和群众团体的墙报,有的被揭去了,那些揭不去,刮不下的就用白粉、墨水覆盖,或被重新刷上他们的标语。
市政府机关的门额,被涂改为国民党“肤施县政府”字样;新市场大门楼上,挂起了“除匪安民”的横幅。
延安城笼罩在熊熊烈火和滚滚浓烟之中。
就在国民党军肆意作践延安时,国民党空军西安指挥所的电话铃响起来,正与空军副总司令王叔铭相并而坐,不知谈论着什么的范汉杰,急忙起身去接。
范汉杰时任国民党陆军部副司令,主要分管国民党军队的教育训练。3 月初,蒋介石组织国民党军陆总徐州司令部,要他兼任郑州指挥所主任。
正当范汉杰在郑州部署部队时,突于3 月10日接到胡宗南由西安派专机送去的亲笔信,告知其蒋介石要他去西安协助胡宗南进攻延安,主要任务是专任蒋与胡之间的电话的传达和联络。信上还讲,陕北战事关系重大,务要他乘原机即刻动身去西安。
几乎与此同时,南京统帅部的急电也送到了范汉杰手上,命令他马上奔赴西安尽职。
突如其来的任务,使范汉杰毫无考虑的余地,他向徐州征得陆军总司令顾祝同的同意后,即于3 月11日晨飞往西安。
当时,西安绥署和国防部一般参谋机构的联系,是由胡宗南的参谋长盛文负责的,范汉杰的任务是,在专线电话架设好之前,只专负责蒋介石和胡宗南之间的直接联系。为力求通讯联络便捷,范汉杰和王叔铭一起住在空军西安指挥所内。
“汉杰尼吗?”范汉杰抓起话筒,便听见蒋介石那掩饰不住喜悦的声音。蒋介石从西安空军提供的消息中,得知延安已经到手,因此兴奋异常。
范汉杰习惯性地两脚一磕,立正回答:“卑职恭听,请委员长训示。”
“共匪首的老巢已经攻下了,你知道吗?”蒋介石还不知道范汉杰与王叔铭就同住在空军西安指挥所里。
范汉杰回答:“已听到空军方面的空中观察报告了。”
“知道有哪些重要缴获吗?”蒋介石急不可耐地追问。
范汉杰说:“现时还不清楚,陆军方面的报告还没有来。”
“此事至关重大,有情况尽快告我。”蒋介石既是命令又不无责备地说。
“是,委员长,学生一定尽职。”
放下电话,范汉杰冲着王叔铭摊摊双手说:“怎么办?南京着急了。”
王叔铭却不急不忙地说:“你才晓得呀!前两天陈诚来电话,悄悄给我讲:校长现在对你们那边可是跷足以待,寝食不安,度日如年啊!”原来,自从胡宗南进攻延安打响后,坐镇南京官邸的蒋介石,就守在电话机旁,随时希望听到攻占延安的消息。
胡宗南曾几次对蒋介石大夸海口,说什么要奇兵突袭,三天拿下延安。蒋介石当时就不十分相信,曾对总统府长官吴忠信说:“三天,谈何容易?我看五天能攻下延安就不错了!”
果不其然,蒋介石守在电话机旁,三天后接到国防部报告:“胡宗南大军遇到共军的强烈抵抗,右路军才到达临真镇。金盆湾;左路刚刚攻占甘泉县的峻山。”第五天,国防部又报告:胡部在金盆湾、南泥湾裹足不前。就这样,蒋介石耐着性子等了七天。
苦苦企盼中的蒋介石,当得到空军方面的观察结果,获悉胡宗南军队已攻人延安城内后,怎么能不欣喜若狂,又怎么能不急于知道更多的情况呢。
之后,蒋介石频频打来电话,急急催报有关情况。范汉杰连连询问胡宗南,可胡总是含含糊糊,只推说还在清查之中。这可害苦了专侍蒋胡之间传呼电话的范汉杰。
后来,范汉杰在追忆这段历史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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