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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毁掉沉星留给她的每一份心意、每一份温暖,谁都不行。
卫昔昭语声愈发清冷淡泊:“太夫人,该说的话,我已全部说尽了。我这也是为着季府着想,不想让国公爷、将军日后落下话柄,官员内宅,从来就没有小事。此事我只请您等到明日,明日我会给您个说法。言尽于此,您请回吧。”
“你这未免就太不近人情了。”太夫人走了几步,在台阶下站定,抬头望着卫昔昭,“等青城回来,我与他细说分明,他也一样会答应的,你看,真要让他知晓这档子事么?”语毕,眼中现出愉悦笑意。
有多久了?她总觉得卫昔昭一些行径反常,守财奴一般死守着一些旧物。颇费了一番功夫,才知道真正的原由。最初只是失望而不屑的一笑,后来才慢慢总结出了一个规律:但凡是有关沉星的人与事,都会将卫昔昭激怒,使得她最为倔强的一面显露出来。
每个人都有不可被侵犯的底限,而卫昔昭这底限,不易被人察觉,而一旦察觉,就最具利用价值。
不是如此,她怎么能利用风岚的事,使得小夫妻险些闹僵;不是如此,今日她怎么能利用三夫人的病去打沉星遗物的主意,终将使得夫妻二人闹僵——卫昔昭必定死活不依,季青城必定心生不满。
这夫妻两个不齐心,那接下来的事就容易了。
接下来,卫昔昭极难保障瑜哥儿的安全,因为她想做手脚就太容易了,萧龙渄只能将瑜哥儿接回宫里抚养。只要达到这个目的,她就完成了太后给她的差事。
之后,太后会慢慢设法使她如愿,让季青坤世袭季允鹤的公爵。
是,她处心积虑,要的不过就是这个结果。
季允鹤不为小儿子打算,那就只有她苦心筹划。不然的话,爱子这一辈子,恐怕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卫昔昭研读着太夫人喜悦而变幻不定的目光,淡然一笑,“即便是太夫人不说,我也会将此事告诉将军,我想,将军不是性子急的,也会体谅我这一番好心。”
这时,常在太夫人左右服侍的一个婆子快步跑了进来,唤了一声:“太夫人……”
太夫人并未回头,仍是看着卫昔昭,眼中笑意蔓延至眼角、唇边,却是片刻即逝。
随即,太夫人缓缓跪倒在地。
旁观众人皆是讶然低呼。
卫昔昭即便是早有准备,还是有些吃惊。太夫人,可真是下得去血本。
“您这是做什么?您跪她做什么?”季青坤见状,慌忙跑向太夫人,语声甚是焦虑。很明显,连他都不知道太夫人的打算。
“娘!”随着低沉醇和的呼声,季青城的身形自院门出现,快步走到太夫人近前,伸手相搀。
“你们不要管我!”太夫人打开季青城的手,片刻间,竟已是声泪俱下,“都是我做的孽!我惹得大儿媳不快,如今想做点什么事都不能如愿。可我能怎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儿媳被病魔夺去性命啊!她走了,瑞哥儿怎么办?!青坤怎么办?!”
将谎言、危言耸听诠释到了极致。
季青城听得一头雾水,却是明白太夫人指出的一点——她惹得大儿媳不快,所以现在大儿媳不肯让她如愿。
“怎么回事?”季青城语声冷冽,目光也带着丝丝寒意,看向卫昔昭。
卫昔昭心里已是苦笑不迭,面上却只能是慌张地侧开身子,显得茫然不知所措,“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此时不是分辩的时候,说的越多,季青城心里怕是越气。
“娘,您先起来!”季青城强行将太夫人搀扶起来。
“都是你!”季青坤眼中闪着泪光,“看你娶的这位夫人、这位公主!”话不多,却有声嘶力竭之态,心头已是万般难过、悲愤不已。
卫昔昭理解这份心情,换位想一想,自己若是季青坤,也不会比他少一丝难过。毕竟,在谁看来恐怕都会以为,太夫人是为了三夫人才有如此行径。同是婆媳,太夫人与三夫人就是如同母女般的深厚情分,与她就是大相径庭。谁能不认为这是她的问题?
“你先送娘回房去!”季青城沉声吩咐季青坤,又对太夫人道,“稍后孩儿再去您房里请罪。”
请罪——倒也是,不论如何,他的母亲给她这做儿媳的下跪了,怎么都是他的不是。
卫昔昭在心里哀声叹息。和他这笔账,不知要算到什么地步、什么时候。这所谓短痛,连她都要被卷入其中。
“你跟我进来!”季青城的语声在身边响起。
卫昔昭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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