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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默点点头,在陆灼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闭着眼休息。
午后的大漠已经失去了白天里的燎烈和灼热,有风吹来时带上了晚上的凉意,一轮红日正渐渐坠下,几乎要没进黄沙之中。
陆灼给怀里的人拢了拢衣领:“冷吗?”
“不冷。”唐默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看样子已经有点困了。
他低着头摆弄了手上的机关鸟几下,发出了点声响,随即那只机关鸟竟然飞了起来,陆灼看着那制作精密的机巧绕着他们飞了两圈,然后重新回到唐默手里,觉得惊奇:“唐家堡的机巧术真是不得了。”
唐默又低头修正了两下,然后抓起陆灼的手,把机关鸟放进他手心里:“送你。”说完唐默脸上挂起一个温和的笑。
“送我?”陆灼有点惊喜。
唐默一直在自己的世界里玩着这些奇门遁甲,这还是他们相识以来,对方第一次主动把他世界里的东西拱手相送。
陆灼还想说点什么,忽然看见前方漫漫黄沙之中出现了两个人,一身粗布打扮,手中拎着三尺长刀。
“哟!陆哥?什么风给您吹回来了?”其中一个脸上身上满是刀疤的人说,“我们兄弟俩今天在西边沿线放哨,瞭望塔上的人老远就说看见你了,我们还不信呢,没想到真是你啊,都多少日子没回来过了!”
来的两个人都是栖息在不归之海这片大漠的马贼,他们的据点根据风暴沙暴的迁徙而千变万化,陆灼和他们混的相当熟,见面了和老友无异。
“在外头溜达了那么久,也该回来看看了。”陆灼抱着唐默跳下骆驼,“这是邀请我今晚去你们那儿喝?”
唐默有些好奇地看着两个人,他唐家堡的打扮太过显著,对方一看他也大概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冲着陆灼露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
“陆哥赏脸那必须喝,等着我们跟老大说一声去。”
傍晚的大漠很冷,身处马贼的据点里,裹着他们常备的厚重的毯子,唐默手里一碗酒气热烈扑鼻的酒。这边大部分都是西域人,能歌善舞的很,和陆灼又是分外相熟,大漠里的人通常都是豪爽又奔放,跳起舞喝起酒来都不拘小节。
唐默看着他们在篝火旁月光下大声唱歌,也不免微微笑起来,脸上有憧憬的神色。
没一会儿陆灼拿了大漠里特有的食物来,整只整只的动物被拨皮拆骨直接上火烤,撒上香料,喷香扑鼻。两个人穿的都少,一起裹着毯子,喝着用奶酿成的酒,大口大口吃着肉。月光盈满地洒在黄沙上,远远看着银白一片。
唐默靠着陆灼,把皮囊里的酒一口一口喝干净,然后把已经空了的酒囊倒过来。
“不许喝了,吃点东西。”陆灼掰了一块烤的香脆的饼递过去,火光映着他比汉人要白的面颊一片燎烈的红色。
“月亮真大。”唐默叼着那块饼,盯着月亮,他喝的有点多了,面上一片奇异的痴迷神色,慢吞吞地说,“我都没见过……”
陆灼酒量好,觉得唐默这幅样子难得一见又特别好玩,凑过去捏了捏他的鼻子:“想一直看吗?”
“想。”唐默回答的斩钉截铁。
下一刻被对方揽进怀里,两个人互相偎着,看着这群大漠儿女不知疲倦地跳舞唱歌。
“过了这一片沙漠,前方就是胡人居多的绿洲了,明早我们到那里,大概傍晚的时候可以到目的地。”
“三生树吗?”唐默仰着头问。
“是啊……”陆灼低下头和对方的额头抵在一起,借着月色吻了吻他的嘴唇,“不着急回家吧?”
唐默摇摇头:“唐小雨应该出远门了。”
“那等他回来呢?”
唐默想了想,似乎是有点困了,反应都慢了好多。
陆灼有意逗他,继续问:“你回不回唐门?”
“不回。”唐默看着对方,眼睛很亮,“跟着你。”
陆灼抓住他的手,扣成十指相扣的样子,对他温柔地笑:“好,跟着我。”
大漠的夜晚,寒冷又温暖。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走了,过了烈日烘烤下一片漫无边际的沙漠,去绿洲歇了歇。好在这绿洲虽然不大但是旅店民居一应俱全,还碰上了陆灼小时候的玩伴。唐默在这地方溜达的时候,机关小猪也一蹦一跳地跟着他。
陆灼心情好啊,确定了心意的两个人干什么都舒心又妥帖,买了一会儿赶路时要用的水喝干粮,两个人没在这片绿洲逗留多久就又上路了。
骆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