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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乘字辈。我和你川哥,还有姑姑的儿子,都是乘字辈的。我是后来听姑姑讲才知道的,当时父母不想让哥哥以后被秋家的那些事所困扰,就没按照家谱给他取名。等到他们有了我,却给我取名叫‘秋乘月’。”她惨然一笑,“很不公平吧?”
秋夜……乘月吗?葛楚心想道,问:“你的父母也很爱你啊,那后来呢?”
秋暮雨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只是回答道:“姑姑大概也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啊,所以就和哥哥商量,改了我的名字。”
三生以来,名字都是他给起的,我的命运注定要和他绑在一起吗?连魂魄也要听从他的差遣……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愿。
想到这,秋暮雨的眼神愈发冷凝。
那应该还是秋暮雨十五六岁的时候,有一天放学,外面下着雨,在傍晚,正好是秋天。秋原川站在校门外等她,却连伞都没带。
“你怎么在这儿?”她走了过去,问,“为什么不打伞?”
“路上碰巧和别人打架,摔坏了。”他回答得轻描淡写。
从那以后,她经常会遇到班上的同学一脸羡慕地对她说:“有一个哥哥真好啊。”
听完,她只会在心里冷笑一句:“呵,有什么好的。”
后来有一天,她得知他翘了课在外面鬼混,把腿摔断了,就匆忙地赶去医院给他“善后”,却遇见了也去看望他的大学同学。
见到她后,他们一个个长吁短叹:“这是你妹妹啊,你们长得好像啊。”
“表情也很像。”
闻言,她冷着一张脸,嘈道:“有吗。”
“说话的风格简直一毛一样啊。”
于是,她转身走出了病房,划过款,离开了医院,再没有去那里看他。
她是秋暮雨,和秋原川,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这是唐陌刀,”秋原川把刀稳稳地收入鞘中,回头时露出了侧脸,“她送给我的。”
苍辰走过去,问:“我能看看吗?”
并没有什么不可以,他把刀交给了他。
姑姑有许多家传的和方术有关的器物,那把百炼钢刀就是其中一件,是重铸的大夏龙雀刀,诛鬼无数,因此怨煞之气极重,姑姑从来不让任何人碰它。直到秋暮雨可以握住那龙雀大环,将刀拔出时,姑姑已把它送给了秋原川。
列车上,秋暮雨把手抄进衣兜里,摸到了她藏在身上的各种轻便灵活的刀具。就是从那件事之后,她开始收集制作各种刀具机关,就像染上了癖好似的,狂热的,看着干净的刀刃沾满恶灵的血污。
夕照同杏花一起飘洒,她站在那些刀具前,偏执而阴寒地微笑道:“哥哥也不过如此啊。”
那时,秋原川刚好推开了房门,正从她身后走过,并没有听到那句话。
她又说:“这个世上,为什么会有你我的存在呢?”
听到这句,秋原川站定了。两人都站在院中的杏树下,她转过身,目光清冽地看着他。他无言,双眼隐入额发下的阴影里。
落英缤纷。
终于,有一滴血滴在一片坠落的花瓣上。
她听见了血花凋零的声音,也看见了,血从他的手腕上渗了出来。之后,他们回到了屋里,她为他包扎伤口。
两个削瘦的身影停留在地板上。他的卧室门半开着,她看见床头上摆着一个水盆。
她问:“你在害怕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他的手温冰凉,仿佛他已经死去了,而现在这个只是他的幻影或者躯壳。沉默了一会儿,他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姑姑是方相氏,几年前出任务的时候没再回来。”秋原川平静地回忆着,难得他会在苍辰面前说这么多,“事后我和暮雨就搬过来了,因为我在这里读大学,她在那边是一个人。暮雨每年都会去找她。”
苍辰放下了刀,问:“那你为什么要割腕?”
他看得到啊。
因为记忆在逐渐恢复,他的灵力也日益充盈。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他追问。
是因为那个字……吗?
“‘割’的左边是‘害’,右边是‘刂’,用刀斩断所害怕的事物,是你的初心吧?”他又问道。
于是,他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害怕,总有一天,我也会成为方相氏。”
他却说:“骗人。”
他儯麅{然坐在那里,没有辩驳。
他走过去,靠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