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2/4 页)
白衣胜雪的俊俏男子独坐窗前,眉目如画,朱唇皓齿,只是那青丝中掺杂的银白略显突兀,稍微有些破坏了整个和谐的画面。
“公子,吃药了。”傅雪凝柔声唤道,将药碗放在桌上,走过来牵起他的手。
穆水涵听话地任她牵著来到桌边,不言不语,表情呆滞。
“来,张嘴。”
一句话,一个动作,像个娃娃般没有一点自主意识,柔顺乖巧的样子让人看了既心酸又心疼。
傅雪凝喂著喂著,忍不住掩面哭起来,嘤嘤抽泣著,肩膀一耸一耸的。一旁的穆水却看也不看她一眼,仍是呆呆地坐著。
自从二月前在狙日宫被救回来後,不仅孩子没了,还高烧不醒,连续昏迷了十几日才醒过来。被莫天啻放回来的傅雪凝一直在旁守著,起初没怎麽在意,以为大病初醒,精神难免不济,乏於对外界的反应,可是这之後一连过了好些天,无论对他说什麽,做什麽都无半点回应,不仅如此,那次她不小心将刚煎好的药洒在他身上,竟也毫无感觉,她当时就吓得哭了起来,抱著他直哭得昏死过去,再醒来时,见他还是那样坐著,一动不动。
傅雪凝终於明白,穆水是真的痴傻了。
面对著这样的穆水涵,她每天都要哭上好几回,有时甚至想,与其这样活著,倒不如死了的好。
莫天啻也日日守著他,有时不得己离开,回来时带著各式各样的药草,让陈太医斟酌调配著给他吃。
穆水涵本对任何人事物都是无反应的,可是唯对他惧怕异常,一见他来就吓得东躲西藏,有时还会哭泣,一连病上好几天。
陈太医劝他暂时不要太过接近穆水涵,他便远远地守在离他十几米处默默看著,不说也不动,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旁人看去,就像两尊雕像杵著。
傅雪凝看在眼里,心里不禁冷笑,如果不是他,公子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痴痴傻傻,如同没有生命的娃娃,对外界的一切都无知无觉。
她试过各种方法,甚至故意伤害穆水涵的肉体,可都是徒劳,穆水涵仍是封闭著自我,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无论她如此哭喊恳求都不为所动。
陈太医说,这是心病,她知道这心病的由来,当看到穆水涵对莫天啻恐惧得躲在自己背後寻求保护时,她感到无比的痛快,同时也无比的苦楚。
没人知道莫天啻内心是如何煎熬,那种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的距离感,想靠近又不能的折磨,想诉说又无法的痛苦,所有的一切都汇成对过往的悔恨,怪他太执著於前世,被仇恨蒙蔽了真心,看不到所爱之人的付出与一再容忍。
正如傅雪凝那日说的,是他毁了穆水涵,使得他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所以,无论花多长时间,付出大多代价,哪怕今生今世都不能换回原来的他,只能这样远远地看著,他也甘之如饴,绝不放手。
时间一日一日过,傅雪凝也越来越灰心,即便再不甘愿,也要承认,她的公子是不可能回来了。
时值初夏,正是雨水丰沛季节,此刻雨後初霁,万物浸润,光鲜亮泽,绿意抽新配红颜,细细无声思故人。姝草妍花,古树参天,枯枝吐新,繁茂不已。
也不知莫天啻用了什麽办法,竟让往日萧败的狙日宫焕然一新,就为了让穆水涵倚窗眺望时,好有个景色可看。
“公子,梳好了,你看满不满意?”傅雪凝将木梳放下,拿来一块镜子。
坐在窗边的穆水涵保持著原来的姿势,呆呆看著外面,对她的话毫无反应。
沈默地放下镜子,傅雪凝一把扳过他的身子,用力摇晃著他的双肩,指甲都陷入肉中。
“你为何不说话,说话啊!”她恶狠狠喊道,泪水扑簌簌往下掉。
“青山悠悠,绿水常;白云渺渺……”穆水涵竟唱起歌来。
“不准唱!”
“都说造化弄人,姻缘天定……”
“我叫你不准唱,你听不到吗!”她嘶声阻止著,将镜子也摔在地上。
“哪管他前世今生,恨悠悠,思悠悠,全都留待有情人。”
乒乓乱响中,他犹自顾自唱著,傅雪凝的怒火完全漫延不到他身上,刚刚被掐的手腕处红肿著,留下好几个指印。
火气一下子转为不可言的悲苦,傅雪凝猛得扑到他膝上,痛哭流涕:“公子!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对你,你原谅我吧……你看看我,就看一眼……”
“道不尽相思苦,诉不清缠绵意……”穆水涵幽幽唱著,眼中半丝波动也无。
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