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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独行,穿廊过停来到一座黝黑的行宫下。
上面龙飞凤舞的行书写著三个狂狷大字──狙日宫。平常多人把守,今日却无一人在。
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正殿,玄青长袍的男人长身而立,似是早已等候多时。
“你料到我今夜会来。”穆水涵首先开口。
男人不置可否,从身後拿出一把剑来。
“你什麽意思?”
“这是你最爱用的惊鸿剑。”莫天啻将剑递到他手边道。
“是孟云眉,不是我。”他冷冷反驳著,看也不看那剑,更没有接手的意思。
将剑硬塞进他手中,莫天啻的脸上竟带著不曾见过的温和道:“你曾说过,没你的允许都不能亲你,那我现在问你,我能亲你吗?”
意外的一句话,打碎了穆水涵痒装的冷漠,时间倒错,恍惚回到了前世,手握惊鸿剑的少年面红耳赤地骂著偷亲成功却仍一副冷酷样子的人。
狠狠甩头,将那画面硬挤出脑际,他愤怒男人的残忍,只用一句话就将自己好不容易包裹严实的灵魂再次赤裸裸抛开来。
“我从未说过这种话!”穆水涵流著泪反驳,声音沙哑。
“你还说过,以後这栖魂山就是咱们俩的家。”莫天啻忽然背转过身去,看著殿外清冷的月辉。
此时正是花开最盛,万物疯长之时,灰败的狙日宫内却只有光秃秃的枝桠,一年四季皆如此,不知翠竹林的竹子是否又抽了新节?
“你说,你会永远跟我在一起。”
茅草屋边的溪水此时正解了冻,清澈见底的水边儿怕是早就落满了归来的飞禽,顺著新长的羽毛,在潺潺的水声下打著盹儿。
“你说,你会回来找我。”
翠竹林边,两人迫不得已分离,没想到却是最後的永别。那一声声响遍整个栖魂山的凄厉呼唤,惊起飞禽走兽,只余悲痛的少年,将泪流干,将心哭死。
一句话,一个场景,穆水涵被他拉入回忆之中无可自拔。
沈默半晌,莫天啻悠然叹道:“你恨我吗?”
“我恨你!”恨你居然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
“那为何还不动手?”声音骤然转厉,他转回身,脸上不再温和。
那些话似不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般,转变之突然,让穆水涵无法适应。
“我给过你机会了。”
莫天啻慢慢走向他,巨大的压迫感使得他不断後退,手中的剑也簌簌抖著。
“你来之前应该也准备好了吧,是什麽?下毒吗?”
被料中了心思,退无可退的穆水涵反而不再害怕,他直挺挺地站著,猛得抽出惊鸿,大喝道:“放了雪凝!”
“你打算怎麽下手,在床上吗?”
“你住口!”
近距离下的莫天啻更显高大,宽阔的肩膀将穆水涵整个人都覆盖住。背光的脸庞在黑暗中影影绰绰,唯有一双妖异蓝瞳跳动著幽冥鬼火,如地狱中走出来的修罗,欲吞噬所见一切。
穆水涵霎时间觉得自己故做的强势可笑至极,这个男人并不害怕,或者说他不知道什麽叫害怕,反而是自己连把剑也握不稳。
“你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栖魂山。”莫天啻如催眠般道出这句话。
萦绕不散的尾音让穆水涵差点信以为真,绝望潮汐般涨起,即将灭顶时,他猛得送出手中的惊鸿剑,铁器刺入肉中的微响,清晰可闻,并不断扩大。
血液顺著剑尖一滴一滴滑落,直到汇聚成一滩水洼,他才惊醒,惊跳著松开手,不敢置信眼前发生的事。
莫天啻仍是那副表情,似乎那把剑并不是插在自己身上般,“只是这样而已吗?”
他边问边拔出剑刃,鲜血汹涌著自伤口处流出,竟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穆水涵笑了,笑得安适,笑得清冷,与脸上凄苦的表情形成巨大的反差,一直未曾停过的泪水落得更凶。
他正觉奇怪,忽然内息一乱,气血一阵翻涌。
“你何时下的毒?”莫天啻皱眉暗提内劲,却感到经脉受制,药性猛烈异常。
“来之前,我就已将毒药抹在全身,你只要一碰我就会中毒,你给我的惊鸿剑也被我摸过了……”穆水涵知道他必是已经毒发才有此一问,心中不知是轻松还是沈重,整个人忽冷忽热,精神也恍惚起来。
“你哪来如此烈性的毒药?”
“是雪凝给我的,他要我趁机下给你,好离开这里。”他呆呆看著地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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