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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众人皆垂目不语。
“未必,倘若李王大军攻破金墉,他们的同盟也将不攻自破,李世民下一个要对付的仍是王世充。”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在这个时候无疑比他们要来得冷静些,所以便忍不住插嘴道,“所以王世充绝不会让李唐攻破金墉,他此时唯一可做的事就是挡着李世民的大军,不让他得逞。”
“明说的极是,趁他们双方斗得天昏地暗,而我们则可携军西下,去剿那李唐的老巢——太原。”秦琼补充道,“李渊此时镇守长安,李世民又前往攻打洛阳,太原空虚,我们便可轻易夺下。那时东西皆可,天下就将是我们瓦岗的了。”
我知道已点醒了他们,这时已闭上了嘴,打算不发一语了。在场的都是英雄豪杰,文韬武略无一不在我之上,我还是不要妄言,静听为妙。
“呵……叔宝与明说的有理,此法也确实可行,但,”徐茂公微微一笑,“魏公会听我们的么?”
王伯当一愣:“世绩此话何解?”
“魏公此时重用那些隋朝投诚过来的降兵降将,已日渐疏远我们,”徐茂公不急不慢地说道,“哪怕我们的主意再好,他也是不会采用的。”
“世绩,你说这话未免有些不敬,”王伯当反驳道,“主公是不会忘了我们的……”
“伯当,莫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应该知晓,这些日子,他已极少来与我们商议军中大事了。”徐茂公正色道,“魏公确是心怀壮志的人,只是心胸过于狭窄,有一翟让而不能容,必要杀之而后快,由次可见,他对兄弟的情谊是何等的浅薄。”
众人听后脸色各异,都不发一语。
“嘿,你们刚才说的那些什么形势天下之类的,我是不懂,但是这李密,的确太不够意思了。”程咬金搓了搓双手,“说吧,你们想如何做?”
“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徐茂公忽然开口问魏征:“玄成,你能掐会算,精通星相,又善观面相,依你看来,这秦王是怎样一个人?”
“恩,各位都是自家兄弟,我也就直说了。”魏征环顾四周,见无异状,这才肃颜道,“我曾在洛阳见过秦王一面,他龙姿凤眼,是真命天子之相。”
徐茂公颔首:“我在长安时,也曾与秦王对坐在室中共论天下大事,他胸襟宽广,志向远大,确是一个英雄豪杰。”
“两位大哥的意思是……”秦琼保留地问道。
“秦王有勇有谋,东征西讨,争入长安,与其父李渊坐承大统,他又肯礼贤下士,手下多是猛将谋臣。”徐茂公直言不讳道,“君子遇事之时,应看清在何处能使自己的聪明才智得到最大程度的运用。依我看来,这天下,早晚是李家的天下。我们这几个心腹兄弟,如今趁李世民进退为难之时,出手相助,先结识他,日后相逢,也好做一番事业。”
秦琼顿了下,又与我对望了一眼,这才点头道:“徐大哥说得是,只是如此一来,似乎有些对不住主公。”
众人听后又是一阵默然。
王伯当沉声道:“自古英雄都必有一颗忠诚侍主的心,对君主忠贞不二,惟命是从,无论他得志与否,情势如何险恶,也绝不能生出异心。”
“李密此人刚愎自用,并非成大事者。”徐茂公毫不客气地说道,“他先前杀害翟让之时,可有顾及一点兄弟情谊?咬金原是瓦岗首领,后让位于李密,但李密又是如何对待你们这些所谓兄弟的?”
众人仍是默然。
我心中一震,李密杀瞿让,确是不智之举,早种下将士互存戒心、离心离德的祸根。瞿让的死令大部分的瓦岗人幻灭了关于“兄弟”的神话。此刻,我算是真的明白了,在这个时空,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这确实是个处处皆战场的人间。
“伯当大哥,自古忠义两难全,有得必有失。”其实我知道,这些道理在场的众人都懂,只是他们身在局中,难以选择,有些话他们也并不好说出口,必须有个局外人来推波助澜。我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开口说道,“徐大哥说的对,‘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鸟儿飞累了,尚知得找棵安全的树歇息才能睡得安稳,如此才能不被猎手捕杀;而善战善谋的能人勇将得寻个知人善用的好主,如此方能大显身手。”
“一叶扁舟于惊涛骇浪中只能随波逐流,只有依附大船方能乘风破浪。”我转眼一看,见众人皆凝神在听,这才继续往下说,“刘邦可谓一代明君,而韩信更是一将难得。面对刘邦的知遇之恩,韩信自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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