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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薇接过他另一本小说,书名曰:《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张贤亮写的。她把为猴子买来的治胃病的药放上桌子,捧着这本书又翻了起来。
里面有猴子看过折起来的书的页码。好像描写的都与性有关。黄薇呆住了,坐在猴子的床头,转头来看猴子。猴子的眼睛红红的,布满血丝。俩人的目光再一次接上时,猴子终于忍不住马上上前来,把黄薇拖进蚊帐里去,压在了身下…。
大街上,与陶茹的创意不同,丁盛大军的创意是强调了道具、文字的运用。他们原本用来扫地的大扫帚这时都派上了用场。它被白布裹了起来,上面戳破了一些洞洞,人们在上面画上了克林顿的大鼻子和索拉纳的鼓眼睛。那只鼻子是歪的,那只眼睛也是斗鸡眼。
走在队伍前头的刘桂盯住街边的漂亮女孩挤眉弄眼。他刚刚才在舞台上从事过一场话剧表演。显然那还没让他们过够“表演”瘾。眼下他把那表演欲充分搬到大街上。鸭舌帽男走在队伍当中,不停地从汪清手中接过矿泉水喝着,看着他的同类在大街上胡闹。刘桂、汪清走着走着就载歌载舞起来了。史历历仍梳着“南天一柱”的发型在站中央走着。他们每人头上都绑着“带血”的绷带,上面则写上了自已想到的一些字,以表示出整体的意思。丁盛头上只写了简单三个字,曰:“奶奶的”。而其它的人想到的还有:“千刀万剐的,可恶的,狗日的,下油锅的,妈妈的,可厌的,他娘的…姑奶奶的…,”这些都是他的子弟兵想出来的字句,最后的意思都落在了走在最后面的一个大横幅上:………那大横幅上写着“声讨美帝!”。 从那条街上望去,学生们的队伍绵延几公里,象从喜马拉雅山上流下来的大河。今天大概有一千名警察在维持治安,学生们在热烈高呼口号时,他们也用低一点的声音在下面响应!街上的商家们把门全打开了,不住地朝学生队伍里送水送吃的,有的还送巧克力…。丁盛选择的“奶奶的”这三个字,既把美国人的三代都骂了,又有悼念心里亡人的意思。他奶奶不是才去世吗,还有那个有着一只“蝴蝶”一样谜底的姑娘…。可别人怎能猜到他复杂的心思哩。他走在队伍里十分抢眼!不光是他本人,因为还有一位经常上电视的大美女史历历也走在他身边,他们就象二道银色电弧正划破东海的蓝天。没办法,每个人的身高与长像一样,那优势是客观存在的,都可以形成一个个焦点。让本来不相干的人来关注你!丁盛今天套着一件大号的黑色运动衫,无领无袖,那衫垂下来的长度几乎埋没了他的膝盖。这是他这几天必须选择的庄重穿着。他壮硕的颈脖间,动脉曲张,又因吞咽动作而青筋暴跳。他仿佛一只狒狒正从嬉闹的树上下来。他脚蹬一双宽大的“耐克”鞋,那鞋的长度被人视为‘罕船’!‘罕船’里露出了他长着长长的毛的脚趾头!他从旁人身边走过时便会发出‘嗖嗖’加‘吱吱’的摇橹似的声音。东医人知道他是公认的大帅哥。还知道他是程阳院士的博士生。
丁盛在*的大军中又看到了“蝴蝶”! 这是咋回事呀?原来那是东海美术学院学生的创意:一张巨型白布上沾着一只翅膀炸断…面目全非的黑蝴蝶…。旁边竟然写上了邵云环女烈士的名字!这次上街的经历让人终身不忘。学弟学妹们虽一路喊得嗓子哑了,说心里话,那上街的感觉对他们来说真象过节。就像当年那次“墨水瓶事件”的重演,人们在头上绑着白布条、红布条,丁盛、陶茹等领袖们还举着标语牌,拎着电喇叭,大家跟在他们身后,振臂高呼,高唱国歌。
历史在这一刻里庄严地定格了,凝固了。 东医的学生们手牵着手狠走了几十公里,最后他们消耗掉七百瓶饮料,五百个汉堡包,跨越了三十个电线杆子,最终才把一封大大的信函递到了美国驻东海总领事,一个黑人的手中。学弟学妹们的想法当然各不一样,大部分人属于义愤填膺,仍有少部分人纯粹是上街来散心的。但大家都是来做梦的。不是吗?在多数人买不起手提电脑的高校里,学生的精神生活单调而无趣!上街*是他们怀抱爱国主义精神,集伸张正义、散心、兜风、闲逛与体育锻炼紧密结合的一种娱乐形式。
*末尾还是发生了一点不大不小的插曲:不知是些什么人混在学生队伍里,朝学生洁白的衣服上撒红墨水,这太恶劣了!学生领袖们的身上似乎都溅到了,丁盛背后的墨水迹只是不明显,还好他穿的是黑色衣服,有的女孩就惨了,她们穿的白衬衣、花衬衣染上这些墨水迹后,身上就有洗不掉的污点啦!这太缺德了。警方在新闻发布会上称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大学生一个交待。
当晚,他们这帮学生还真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