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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下也没找到地方,可怜兮兮地哭喊开来:「大人,小人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晕得找不到您啊!」
紫衣者思考良久,甩了一句话:「给他个指南针。」
当季腾稍微清醒的时候,他开始陈情。
季家是江浙大户,幼时因故,季腾随父母远迁边陲小城,算是城里唯一的豪门,天高皇帝远,季家基本上就是城里的当家了。
季家两兄弟不亲不疏,兄长季钧早婚,妻妾数人,膝下暂无子女,父母双亡后,便是当家;季腾庶出,在家里算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存在。季钧没虐待他,也没关怀他,就这么过着日子。
季腾喜欢打猎,这倒不是说他嗜杀,实际上季腾只是热衷在山野之地游猎的感觉,每每回家,也就是补充一下食物装备,待不了太久就走。
有一日季腾打山下救了一只受伤的麻雀,抱回家来包扎救治。
小家伙好得很快,不用几日就可以一跳一跳地到处跑,伤好了也不急着离开,一天正午,他逗着这鸟,逗着逗着,突然意识恍惚起来,作了一个怪梦。他的魂魄好像长了鸟的翅膀,从窗飞了出去,径直朝着兄长住的东厢房飘了去,不但如此,甚至穿过东厢房,直接朝兄嫂女眷的厢房而去——
这可怎么了得!季腾连忙闭上双眼,但是耳朵却闭不上,似乎他已经进入了厢房内,然后就听见了这么一段对话。听着听着,便觉得浑身冷汗,哆嗦不已。
对话的,应该是兄长的正室和贴身侍女。
原来,季钧宠爱的姬妾与一个外姓亲戚眉目传情,勾搭上了,被她的贴身侍女发现蛛丝马迹,便来给正室通风报信,打算告给季钧知道。正室李氏拦住了她,说现在没凭没据的,季钧未见得相信,反而打草惊蛇。李氏想了想,又说,听闻关内今年棉花丰产,织锦滞销,不如说服季钧入关收购。
侍女不解为何要让季钧离去,岂不是给了那姬妾一个机会?
李氏笑笑,就是要给她个机会,而且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公婆去世后季钧就没出过远门,若是这次出远门,必定会把事情暂时托付给弟弟季腾。季腾不会太过问内眷之事,只要从中穿针引线,不难给那姬妾机会,然后待季钧回来,再揭发她的丑事。
侍女问,这何来一石二鸟?
李氏说,还不明白,到时候当然偷偷处理了外姓,然后诬陷是季腾和她干下了丑事,季钧性子暴躁,必不会明察,这便是一石二鸟,如此一来,小妾和季腾都被除掉,岂不更好?
季腾怒气上升,多么阴毒的计策!他当下开口想要喝破,不料一阵头昏脑胀,待睁眼来,还是在自己的榻上。他正在庆幸自己是作梦的时候,就听到窗外啾啾几声,是那只他救了的麻雀,正拍着翅膀看他。还没来得及整理思绪,就听到有人推门而入。
一回头,来的正是其兄季钧,而他所告之之事,正是梦中所闻。
季钧说完最后一句:「这事情来得紧急,我第二日就要离开,家里的一切交给你。」不待季腾反应,就离开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季腾回头再看那只麻雀,他发誓他从那麻雀眼里看到了同情的眼光,读出了报恩的意思。
可是自己要怎么办?若是将自己得知的事情告之季钧,那么势必解释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件事,平日他是从不和女眷接触的,更别说这些私密的话。他无证据,反而还会引来猜疑。
难道要连夜逃走?不行,若是逃走,岂不更方便了她们造谣?
啊啊啊?到底要如何是好?
季腾在房内急得打转,好一会,眼光落到了书桌上那本书上,里面诸多佛祖舍身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故事。季腾慢慢垂下头,慢慢下了几乎变态的决心。
讲到这里的时候,季腾泪珠子哗哗地掉,声音也哽咽了。
一个侍从苦等良久,终于按捺不住,壮着胆子问:「你下了什么决心?」
季腾悲愤地看着他:「我那时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我就自×——了!」
此言一出,全场震撼!
侍从咋舌了:「天下自宫第一人!」
那个晚霞绚烂的傍晚,只有窗外树杈上的麻雀陪伴着重伤的季腾。他挣扎着起身磨墨写字,一篇可能千古流传的《祭×文》在这个夜里悄然诞生。
「麻雀啊麻雀,我只能诵与你听了。」季腾慢慢在窗口吟诵:「丁亥春,葬兄弟于青木之匣,而奠以文曰:呜呼!呜呼!汝生于浙而葬于斯;离吾乡七百里矣。幼时虽觭梦幻想;宁知此为所终耶?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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