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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爹说给了梁大人就放心。”二憨说完便跟着一个衙役往后院去了。
古阵轻咳两声,在找到确凿证据前,还是不能打草惊蛇的。交情归交情,他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你家这小子到了外头可胆小,随你。”古阵调侃道。
“小儿自小随着他母亲,家中也无兄弟姐妹,是以有些拘谨了。”梁祈说完,蹲下来将手放到儿子稚嫩的肩膀上,目光中多是不忍。
“小婉,将孩子带给梁夫人吧,我要同梁大人去验尸。”冷临说话间,眼睛深深看着婉苏,似有所指。
跟了他这么久,婉苏又是个心思活泛的,也就晓得他的意思,笑着牵了梁祈儿子的手,一路往后宅而去。
梁祈起身,看着儿子的背影,清清嗓子说:“就在验尸房里,二憨方才刚带来的,二位大人请随下官来。”
古阵同冷临交换了眼神,不露声色地随着梁祈往验尸房而去。
“已看不出面目,只是腐烂不成形的一团。想来凶手是……先将邝贵的头割下来,随后又用刀子将面目都刮划得辨识不清,又埋入河泥里。二憨去河边洗衣,这才发现。”梁祈说话间,不禁将手收紧,不自觉地攥紧袖口。
冷临也去看,只见确实看不清面目,心内不禁又生疑窦。
梁祈没说两句话,便被书吏叫去处理公文,古阵则趁无人问道:“你有几分把握,是……他。”
冷临未答,只抱着肩膀凝思细想,自言自语道:“若是他,没必要费时费力地将人头面目刮划至此。”
古阵也不解,只能同冷临一起发呆。
“你细细讲来,当年同窗就读之时,他的事情。”冷临说道。
“他,家境贫寒,在学堂里没少被欺负,但似乎还不敢杀人。”古阵仍旧想为梁祈开脱,多年相处下来,虽不甚熟稔,但也不相信他会杀人。
“他家里就一个老娘,靠织布为生,想来能一路进京赶考且高中做了这县令,也是难得。”古阵说到此,看了看冷临问:“莫说我觉得不会是他,即便是他,你给高抬贵手,可不可以?那邝贵死有余辜,梁祈为官清明,实在是……”
“我只会如实禀报。”冷临大多数时候是心硬的,接触了那么多的案子,早已麻木了。
两人正说话,婉苏便回来了。
“来来,喝口茶。”古阵也晓得婉苏的任务,忙斟了一杯给她。
“怎这么久?不顺利?”冷临问道。
婉苏接过来,凑近了冷临说:“不是,只不过奴婢不敢太过露骨,只好闲话家常地问。旁敲侧击问了那晚的事,梁夫人不设防,也就说了是梁祈事先叫儿子吃蚕豆。他儿子从不吃蚕豆的,每次吃都要又哭又闹,梁祈是知晓的,但还是嘱咐梁夫人一定要给他吃。梁夫人向来没什么主见,果不其然,孩子又哭闹起来,梁祈也回来训斥一番,不过只是骂了几句便走了。”
古阵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将茶壶放在桌上,清清嗓子站到一边。
“如此说来,他还是有一段时间是独自一人的。我瞧见他衣衫上有草与邝贵身上的一般无二,想来此处需要他解释一二了。”冷临边说边看古阵,见其一脸的萎靡不振,已不想再说什么。
“那梁大人家徒四壁,日子过得极是清苦,奴婢去时,梁夫人正自己浆洗衣衫呢,竟无一个下人。”婉苏也很是佩服梁祈,如今这种官实在太少了,凤毛麟角。
“小婉,回客栈。”冷临说完便起身要出门,婉苏上前一步说道:“少爷,您是不是怀疑梁大人?若真是他,可不可以就此罢休,邝贵死有余辜。”
冷了细看两人,忽地笑道:“你们个个说的,好似他就一定是凶手似的,只不过有些疑点罢了,莫忘了那东瀛人还未找到,兴许是他做的也未可知。”
婉苏和古阵本有些低沉,听了此话一时同声说道:“是了,忘了这人。”
冷临见两人如此默契,没再说话,撩了前摆出了偏厅,直往客栈而去。
婉苏有些尴尬,见古阵也是有些不自然,忙几步跟上冷临,讨好似地老实走着,不时紧走几步。
“少爷,奴婢觉得那二憨有些古怪。”婉苏见冷临似乎有些不悦,没话找话说道。
见冷临没搭话,婉苏继续说:“不知少爷还记得吗,他说那人头在河泥里泡了一宿了。这语气,神态,好似事先知晓这事似的,甚至于,就好像是他做的,奴婢听着别扭,又或者二憨人傻傻的,所以说话也不着边际?”
冷临猛地停住脚,回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