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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尖声呼啸,叫声原始极了,一如北美的印地安人,全屋子里数她最出色。
“她是谁?”我问姑卡的哥哥。“是我祖母处借来的奴隶,她打鼓出名的。”
“真是了不起的奴隶。”我啧啧赞叹著。
这时房内又坐进来三个老年女人,她们随著鼓声开始唱起没有起伏的歌,调子
如哭泣一般,同时男人全部随著歌调拍起手来。我因是女人,只有在窗坍看著这一
切,所有的年轻女人都挤在窗坍,不过她们的脸完全蒙起来了,只有美丽的大眼睛
露在外面。
看了快两小时,天已黑了,鼓声仍然不变,拍手唱歌的人也是一个调子。我问
姑卡的母亲,“这样要拍到几点?”她说∶“早呢,你回去睡觉吧!”我回去时千
叮万嘱姑卡的小妹妹,清早去迎亲时要来叫醒我。
清晨三时的沙漠还是冷得令人发抖。姑卡的哥哥正与荷西在弄照相机谈话。我
披了大衣出来时,始卡的哥哥很不以为然的说∶“她也要去啊?”我赶紧求他带我
去,总算答应我了。女人在此地总是没有地位。
我们住的这条街上布满了吉普车,新的旧的都有,看情形罕地在族人里还有点
声望,我与荷西上了一辆迎亲的车子,这一大排车不停的按著喇叭在沙地上打转,
男人口中原始的呼叫著往姑卡的姨母家开去。
据说过去习俗是骑骆驼,放空枪,去帐篷中迎亲,现在吉普车代替了骆驼,喇
叭代替了空枪,但是喧哗吵闹仍是一样的。
最气人的要算看迎亲了,阿布弟下了车,跟著一群年轻朋友冲进姑卡坐著的房
间,也不向任何人打招呼,上去就抓住姑卡的手臂硬往外拖,大家都在笑,只有姑
卡低了头在挣扎。因为她很胖,阿布弟的朋友们也上去帮忙拖她,这时她开始哭叫
起来,我并不知她是真哭假哭,但是,看见这批人如此粗暴的去抓她,使人非常激
动。我咬住下唇看这场闹剧如何下场,虽然我已经看得愤怒起来。
这时姑卡已在门外了,她突然伸手去抓阿布弟的脸,一把抓下去,脸上出现好
几道血痕,阿布弟也不示弱,他用手反扭姑卡的手指。这时四周都静下来了,只有
姑卡口中偶尔发出的短促哭声在夜空中回响。
他们一面打,姑卡一面被拖到吉普车旁去,我紧张极了,对姑卡高声叫∶“傻
瓜,上车啊,你打不过的。”姑卡的哥哥对我笑著说∶“不要紧张,这是风俗,结
婚不挣扎,事后要被人笑的。这样拚命打才是好女子。”
“既然要拚命打,不如不结婚。”我口中叹著气。
“等一下入洞房还得哭叫,你等著看好了,有趣得很。”
实在是有趣,但是我不喜欢这种结婚的方式。
总算回到姑卡的家里了,这时已是早晨五点钟。罕地已经避出去,但是姑卡的
母亲和弟妹,亲友都没有睡,我们被请入大厅与阿布弟的亲友们坐在一起,开始有
茶和骆驼肉吃。
姑卡已被送入另外一间小房间内去独自坐著。
吃了一些东西,鼓声又响起来,男客们又开始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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