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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后来字书,皆用其体例云。
△《六书正义》·十二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明吴元满撰。元满字敬甫,歙县人。万历中布衣。焦竑《笔乘》曰:“新安吴敬甫,博雅士也。精意字学,所著有《六书正义》十二卷。”今观是书,大抵指摘许慎而推崇戴侗、杨桓,根本先已颠倒。又体例冗琐,既略仿《六书故》,分数位、天文、地理、人伦、身体、饮食、衣服、宫室、器用、鸟兽、虫鱼、草木十二门,分隶五百三十四部,又略仿《六书统》而蔓延之。象形、指事、会意、谐声广为二十九体,转注、假借敷衍为一十四门,殆於纷若乱丝。其附会存疑、阙疑备考、楷书备用、俗借俗转诸条,亦多舛漏。所论转注,以曲逆读去遇之类当之。所论假借,以一本数名,借为太一贵神,九本数名,偕为阳九,真本伪之对,借为真州、真姓之类当之,尤为不确。至於以为帝、以卍为万、昴字上加三围、火字直排四画,或误采梵书,或造作伪体。乃动辄云《说文》篆讹,尤可异矣。
△《六书总要》·五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明吴元满撰。是书亦分数位、天文、地理、人伦、身体、饮食、衣服、宫室、器用、鸟兽、虫鱼、草木十二部,盖承戴侗、杨桓之绪论,而变本加厉。所分部首,皆以象形为主,谓之正生。而指事、会意以下,则有正生、变生、兼生之别。
不取许慎《说文》,概为谐声之说。其字皆以柳叶篆写之,谓其有鸟迹遗意,足排斥小篆方整妍媚之态。然所谓古文,大抵出於杜撰,又往往自相矛盾。如於“三”字下注云:“俗作叁弎。”是以说文之“弎”为俗字矣。於“一”
字下云:“或加弋作弌。”又用《说文》之说。岂三从弋则俗,一从弋则不俗乎?至所引经传诸文,率以意改。如“二”字下引《诗》“衣服不二”、《论语》“不二过”、“采”字下引《左传》“不采菽麦”之类,尤为疏舛矣。
△《六书溯原直音》·二卷(江苏周厚堉家藏本)
明吴元满撰。是书主於辨别字体。所分十二门,亦与《六书正义》同,其庞杂瞀乱亦同。所用直音尤多舛误。如凡音烦、千音签、必音碧、禛音真,皆参杂方言,有乖旧读。至於士、是本皆上声,既注士音是矣,又注叶上声,尤自相牴牾也。
△《谐声指南》·一卷(浙江汪启淑家藏本)
明吴元满撰。其说六书,以谐声为多,而古有数字同从一字谐声,而数字之读乃迥异者,於是为之说曰谐本声、谐叶声、谐本音、谐叶音、谐转声、谐转叶声、谐转音、谐转叶音,有是八者之别。夫古字本止一声,所从谐声之字,其读要不相远。后人读字,自与古殊,乃谓古作字时有所谓谐叶、谐转之声。只凭臆说,故设多岐,实非六书之本旨也。
△《说文长笺》·一百四卷(安徽巡抚采进本)
明赵宧光撰。宧光字凡夫,吴县人。是书前列《解题》一卷,载其平生所著字学之书七十馀种。其虚实存佚,皆不可考。次列《凡例》一卷。次列《说文》原《序》、宋初官牒,附以自撰《通误释文》及徐锴《部叙》二篇。合为《卷首上》。次列其少时所撰《子母原》一篇,泛论字学大意。又取说文五百四十部原目窜乱易置,区分门类,撰《说文表》一篇。合为《卷首下》。其书用李焘《五音韵谱》之本,而《凡例》乃称为徐锴、徐铉奉南唐敕定,殊为昧於源流。所列诸字,於原书多所增删。增者加方围於字外,删者加圆围於字外。其字下之注,谓之“长语”,所附论辨,谓之“笺文”,故以“长笺”为名。然所增之字,往往失画方围,与原书淆乱。所注所论,亦疏舛百出。顾炎武《日知录》摘其以《论语》“虎兕出於柙”误称《孟子》为《四书》亦未尝观,虽诋之太甚,然炎武所指摘者,如《诗》“锦衾烂兮”本有“衾”字,乃以为“青青子衿”之“衿”
即“衾”字;“瓜分”字见《史记·虞卿传》及《汉书·贾谊传》,乃以为“瓜”
当作“爪”;“灶突”字见《汉书·霍光传》,乃以为“突”当作“{穴夹}”。
“民愁则垫隘”见《左传》,“鹊,䴗丑,其飞也�”、“驠,马白州也”,并见《尔雅》,而以为未详;顾野王陈人也,而以为晋之虎头。陆龟蒙唐人也,而以为宋之象山;王筠梁人也,而以为晋;王禹偁宋人也,而以为南朝;防风氏“身横九亩”本《穀梁传》之文,而引於“野”字注下误以为“身横九野”,又误以为《左传》;《后汉书·刘虞传》“故吏尾敦于路劫虞首,归葬之”,而以为后汉尾敦路劫刘虞首归之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