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论君之道(第1/2 页)
“有何感觉?”李宽合上书,沉思片刻,认真地说道:“叹为观止!”
李渊笑着追问道:“如何叹为观止?”
“王者之道顺其天命实则顺其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李宽仿佛沉浸在隋末唐初时李渊当时的心情,此书乃是手抄本没错,而他用了整整一个月时间才彻底研读完,也明白此书乃是祖父李渊亲手默写的,“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身为一国之君,举手投足乃是国之典范,万事以大局为重,对民、对吏、对己都需要考虑。若是仁君当以民为先,对吏次之,最后才是自己;若是昏君则以己为先,骄奢淫逸,民不聊生则必生暴乱。”
“统御天下之术非凡人所能及,胸怀、德行、智谋、识人、用人等都必须有过人之处。若胸襟狭小则听不进忠臣之言,忠言逆耳则需要宽仁的胸怀包容一切;若无足够的智谋统御群臣,平衡众多势力,此消彼长,任何一股势力都不可过大或过小,于己不利,知人善用者不必事必躬亲,若用人多疑则事必躬亲,非明君所为。”
听闻李宽所言,李渊老怀安慰,自己的苦心终究是没有白费,他又继续问道:“此书所言:‘以法治民,以术治吏,以势巩权’,你又如何看待?”
“‘以法治民’乃是依法办事,万事皆有法度,不宜过严,也不宜过宽。严苛峻法祸害于民,君以民为本,无异于自毁根基;过宽则祸乱天下,无秩序可言,社会动荡无约束非明君所为。”
李宽对曰:“‘以术治吏’以书中所说,深藏不露,无法揣测君王之心,以冷静的思想判断众臣之谏言,兼听独断方能牢牢掌握决策权,使得君权得以最大化。”
“此术可以是计谋,也可是手段,威逼利诱、分化权力等都可用之,不可一家独大,也不可独断独行。臣对君之忠心,皆是情感与利益驱使,此乃人之本性也。若君与臣无情感羁绊,仅有利益羁绊,则君臣不同心,朝堂政局不稳;若仅有情感羁绊,无利益羁绊,则臣易叛离君,简而言之恩威并施,双管齐下方能让群臣誓死效忠。”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防范于未然亦是‘术’之道,需利用群臣之间的利益互相监督、探查,为君者才可明察秋毫、坐收渔翁之利。若发现危险,必须当机立断,可快刀斩乱麻除之,亦可不断削弱其权力,让其远离朝堂,无权又有几人追随?”
“‘以势巩权’乃是巩固君上至高无上的地位,可分为自然之势与人为之势,人为之势是用权谋之术巩固帝位。但是自然之势虽是自然得之,也可以强化。混乱时局则借助百姓之势,稳定时局则借助大家族之势,可联姻,也可封赏等,但是我认为帝王自身的势力亦是必不可少,自身若无势力,也不会得到自然之势。”
“哦,自身势力该如何得之?”李渊好奇的追问李宽,他很想知道自己这个孙子到底会说出什么样惊世之言。
“培植势力首当其冲,广布眼线使得耳目众多,任何消息都不会走漏。若身在深宫之中,仅听一家之言,或是群臣之言,无法得知事实真相,易下错误决策,于己不利。”
李宽绞尽脑汁想到的最好方法,就算不是一国之君,伴君如伴虎,谁都不知道明天自己的脑袋还在不在自己身上,提着脑袋的生活让李宽很是反感,要想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就必须拥有绝对的势力。
在朝堂中可以无权无势,暗中必须有权有势,做不了台面上的主宰,那就做地下掌控之人,自己命运方能自己掌握。纵然唐朝君权没有后世中明清那样高度集中,见君不必下跪行礼等,未雨绸缪还是有必要的,这也是他真实的想法。
面对李渊的追问,李宽没有犹豫,也没有藏私的说出自己想法,因为对方是自己的祖父,是最疼爱自己的那个人。在他面前没什么好隐藏的,怎么想就怎么说。
“说得好!”
李渊猛的拍着桌子,激动地称赞李宽之言,而他因为太过激动使得呼吸急促,又是一阵咳嗽,李宽闻言大惊失色,他这时才发现祖父居然一直咳嗽,这让他心中隐隐有了不好预感。
“祖父,我这就去请尚药局的御医前来!”李宽心急如焚,也顾不得其它,拔腿就往外跑,脸色焦急与担心,李渊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厉声喝道:“站住,回来!”
李宽顿时不乐意的走了回来,祖父的话他不得不听,李渊像是没事人似的,微微一笑道:“这点咳嗽不算什么,你刚才所说的正是我最想听到的话,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而非他人手里。纵然天命所归也不见得一定得天下,就像是世民一样,他依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