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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的,敢不放进来吗?”男人说:“我要不是抓阶级斗争呢?”女人说:“那你是抓交公粮。”男人说:“也不是。今天就抓你。”女人说:“又抓我啥!?”声音发颤而又厉声,“我们又有啥可抓的?”男人笑了,说:“今天啥都不抓,就抓你——抓你这热身子!”说着话就把几个钱抓起女人朝的手里一塞,说:“我抓你这个身子。”黑暗中马玉华也不知道钱有多少,只觉得瓷实实的一叠子,她说:“我不敢腐蚀农会干部,这钱你还拿走。”男人说:“这一回是农会腐蚀你。”说着就把女人搂住往床上放。女人说:“我游街,你要陪我一起游。”男人说:“你上刀山,我也陪你上。”把头勾在女人脸前,见女人没吭声,想是女人应允了,就动手解女人的衣服。女人说:“别急。咱把话说清。”男人说:“有啥没有说清,就是那担沙嘛,从此免了。”女人说:“不能免,我要你替我担!”男人说:“我知道你恨我。”女人说:“我恨你,恨你那个阶级斗争。”男人说:“我也不想斗你,看你可怜,我也心疼死了。我也是个男人,看见你,能不动心。”
女人真想报复他,比方说让他立正站到她面前,像他罚她那样向她这个女人低下头来,或是趴下,让她这个臊女人跨个腿胯。但是她没有这样做。她也没有像对待其他男人那样,收了钱,就让他尝香香,她说:“你只要搁我面前这张纸上摁个手印,我就让你睡,不收你一文钱。”女人说罢,把男人推开,坐起身,拿过印泥盒。她写不完的交代,要摁手印,就有了这个印泥盒。她等着男人的手印,看他敢不敢留下个记号给她。但男人只把她一推,就压到她身上,要强行进入实质性内容。女人想起这个男人的“阶级斗争”,胸中忽然就憋了一股气,她双腿一屈,猛一用力,就把男人蹬翻下床。她跳下地来,抓起男人的衣服向门外一扔,说:“滚!”男人爬起身,拾起衣服,一边穿,一边说:“你个烂破鞋,连个狗蛋儿你都睡,你——”女人说:“狗我都睡,就是不给你睡。馋死你这个东西!”男人说:“你等着!”女人说:“你要敢再整我,我就给你亮今天的窝囊。睡不上身了,就报复人。”男人说:“好,好。”走了。
自此,她就不再担沙,乡农会主任也没有再逼她担沙出义务工。马玉华由此得到启示,她把每个男人在他面前的窝囊样,都记录在案。准备在这些臭男人骂她腐蚀翻身农民时,揭他们老底儿。反正她已经没脸了,她要这些男人陪着她没脸。
第一卷第四章形象天使(1 )
齐秋月同马玉华的儿子沙吾同青梅竹马,是一对恋人。但她的名声却让郑翠香的小弟,郑运昌的侄子郑连三的“痴心妄为”泼了一身污水。她们真不清白了?郑连三真是个拈花惹草的无赖吗?这事谁能说得清。
沙吾同虽说没有上成小学,但是功课并没有落下来。除了他妈妈教他,还有一个小女孩,每天都按照学校的进度给他讲课。讲好讲坏是一回事,沙吾同的学习却能够与沙家湾小学同步前进了。
这个小女孩就是那个曾经护送过他回家的齐秋月。
那时候,还是刚刚解放,齐秋月的父亲齐连清在沙家湾小学当校长,兼中心辅导区主任。沙吾同来学校上学不到两年,就不上了,齐老师去作家访,才知道沙吾同他妈妈也是老师,齐校长心疼人才,就到区上指名道姓要她当老师。又心疼这个好学生,就派自己的女儿齐秋月每天都去给他辅导功课。而后,随着沙吾同他妈妈混得越来越站不到人前,他感到再这样下去对小闺女也不好,就提出别让齐秋月来回跑了。齐秋月说不,马玉华就捎了个口信让齐校长来屋一下,她身份低,跑学校去说招人现眼对学校影响也不好。齐老师就来了。马玉华把她一肚子苦水哭着倒给这个读书人。最后她求齐校长把吾同照料好,她是死是活也就没有心事了。“就算给你当个儿子吧!”妈妈说。
听说要把沙吾同送给他们齐家当儿子,齐校长思虑了半天,觉得不妥。就说:“这样你看好不好,娃娃我照料着,名义上还是你沙家的儿,咱们作个娃娃亲,不就名正言顺了。”妈妈忙跪下给齐校长磕头,又拉儿子给恩人磕头,说:“快喊大伯!”齐校长忙伸手拦起,说:“嫂子快起来,别折煞我了,孩子磕个头就行了。”
自此,齐老师就特别关注吾同的学习,吾同不来学校上学,他就叫女儿快去辅导。考试了,沙吾同没来,也让她送卷子,真可以说,他齐连清是沙吾同的义父,他的女儿是沙吾同的义务家教炫*ǔмDтχт。сοм*书*网。就这样坚持了四五年。沙吾同的学习当然落不下来。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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