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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告诫你们,不论遇到多大的打击,都要顽强地活下去。金儿那次来了,我就嘱咐他,以后若当了干部,不要欺负人,凡事都要留有余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咱们那儿的那些心短的干部不都遭到报应了吗?举头三尺有神明啊!”
陈禄已泪流满面:“妈,我带你去看病,我要让你重见光明。”老太太:“不用了,我都看了80年了,也看够了。”陈禄:“不!我要让你再看二十年。”说罢不由分说地打点了一下,把母亲抱上来时即雇好的小轿车,来到自治区首府最好的一家医院。在他的要求下,医院给老太太做了全面的检查,检查后又进行了专家会诊。会诊结束,一位权威大夫将陈禄叫至一边儿说:“陈禄啊,你的一片孝心我们可以理解,刮除白内障的手术也不算难做,但我们不赞成给你母亲做这个手术。”陈禄惊异地问:“为什么?”大夫:“怎么说呢?这么跟你说吧,若把人比作手电筒,那么眼睛就是前面的玻璃。当手电筒里面儿的电能所剩不多的时候,光擦掉玻璃上的灰尘是没什么意义的。老人家双目失明,是因为视神经和眼球上的毛细血管萎缩,眼球用得少,进而蒙上了灰尘。”陈禄:“你是说,我妈快油尽灯干了?”大夫:“可以这么说。所以说,与其让她遭这份儿罪,不如让她平静地度过余下的时光。”陈禄无奈地将母亲送回去,陪她住了几天,临走执意放下1万元。而当时当地全年人均纯收入才有500元。为此玉枝随便问了问:“你给她那么多钱,就不怕她拿了给人?”陈禄:“那我不管。我只管尽我的心。至于她给不给人,那是她的事。只要她高兴,她爱给谁给谁。人活着不就是为了‘高兴’二字?”后人有诗赞陈母:
轻财重义品不凡,能给小叔分半产;
做事尽是长久计,不图子孙一时欢;
心硬程度世少见,想下咋干就咋干;
城府之深尤可叹,有话能藏二十年。
陈禄探母回家不久,新疆、内蒙、东北的很多地区特别是牧区突降大雪,很多羊只被冻饿而死。而就在此时,全国最大的一家绒毛加工厂鄂尔多斯羊绒衫厂建成投产,开始收购原料。闻听此讯的其他厂家和大小商贩迅速开始抢购羊绒,绒价十天内从20元涨至30元。置身其中,玉枝问陈禄:“咱们收不收?”陈禄:“咋不收?收得够迟得了。错过太阳,不能再错过月亮。”玉枝:“价钱已经这么高了!”“嗨!天天见涨的东西才能赚钱。”陈禄的眼里放射着睿智的光芒,“今天收下明天就跌了,你还能赚钱?”说罢和玉枝如巨龙出海,以端山拿岳之势抢购羊绒。天天见涨的价钱对陈禄的胃口起不到一点的抑制作用。绒价涨至60元,玉枝不无所思地说:“要不别收了,咱们现在卖了就大赚了。”“嗨!人家赚下一个亿还不觉得多,你赚下这么点儿就觉得多了!”陈禄之语气吞山河,“世上的亿万富翁是咋产生的?就是在这种物价暴涨暴跌中产生的。你以为是一年十万一年十万地挣下的?我被压制了三十年,如今我要用几年的功夫追回这三十年的损失。”绒价涨至80元,玉枝问:“还收吗?”陈禄惊异地问:“咋不收了?”玉枝:“它总有个极限吧?物极必返,跌开了咋办?”“问题是你知道这个极限是多少?如果是150呢?你现在卖了不就亏了?”陈禄摆出一副富有韬略的样子,“跌开也不怕。行情衰跌总有个过程,不可能一下子从100跌到10块。所以等它从100跌到95再出手也不迟。咱们又不都是100收的。”绒价涨至90元,陈禄的60多万元资金就所剩不多了。玉枝问“收完这几万不收了吧?”陈禄:“收。”玉枝:“钱从哪来?”陈禄:“贷嘛!别人能贷咱们不能贷?”改革开放以来,陈禄还没有向银信部门贷过款,因为他自己的资金还一直闲着。现在正值春耕时节,政府要求银信部门保障春耕生产。因此当玉枝去找银信部门告贷时,银信部门尽管给足了她面子,才贷给5万元。陈禄掂了掂这5万,说:“这么点儿能干个啥?”玉枝:“看来只能这么多了。人家上头有限制。”陈禄:“那是说呢。你给他们的领导加上一分利息试试。”这一招果然灵验,玉枝又贷回15万元。至此,银信部门的领导可就实在不敢再贷给了,否则就要冒被纪律追究的危险。玉枝问陈禄:“收完这20万还收不?”陈禄:“倒想收哩,拿什么收?”
待陈禄把这20万元支完,当地绒价也就涨至100元。这时,一位貌似厚道的人找到陈禄说:“我现在有两千多斤好绒,想按80块钱(每斤)卖一半,不知你能不能吃下?”陈禄纳闷:“为什么这么便宜?”对方明白陈禄的心思,便说:“这些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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