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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纪南方说:“纪南方,我不离婚,但是请你放过易长宁。”
他的反应很出乎她的意料,既没有嗤之以鼻,也并没有勃然大怒,只是非常平静地注视她。过了良久,他甚至笑了一笑:“守守来之前我就想过,你会不会说这句话,结果,我果然没有猜错。”
她默然不语,他的声音十分的平静:“我们离婚吧。”
守守看了他一眼,又转过脸去,:“算了,当我没有说过。”
他仍旧没有看她,只是侧过脸去,看着窗外那株看得正好的海棠花,又过好一会儿:“你要真不想要这孩子,就不要了吧。”
守守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有点意外的看着他,而他并没有转过脸来,窗子有一半阴影正好挡在他脸上,所以她也看不到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她,守守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迷茫,仿佛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于是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他始终也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淡淡的说:“我真的爱上了一个人,我希望可以给她幸福。”
守守迷茫而困顿的看着他。
他突然笑了笑:“其实你见过她,不过你不知道罢了,那天在电梯里,她跟我们一起下楼,她坚持要见你,我只好答应,我是真的,真的很爱她。”
守守募地想起来,那个提着保温瓶的少女,曾经从反光中偷偷打量自己,原来就是她,可是怎么也想不起她到底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一头长发,气质仿佛温婉,跟平日纪南方的女伴相去甚远。她心绪凌乱,不知道在想写什么,只听他说:“我住在医院,她给我送鸡汤,每天都送。从他们学校到医院,要地铁再换两次公交,差不多要两个小时,但她每天都来陪我说话,讲她们学校的事给我听,给我我解闷,让我高兴,守守,她是个好姑娘,我不打算辜负她,我知道将来的事很难说,但我决心试一下,我想跟她结婚,所以我们离婚吧。”
守守仿佛有点意外,于是问:“你以前为什么不说?”
他又顿了一下,说:“她觉得介入我们是很不光彩的事情,怕伤害你,后来,我跟她说了我们之间的事,我跟你在一起,不过是因为长辈们的压力,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守守茫然地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从来不认识的人。
他说:“守守,是我对不起你,我们离婚吧。”
V03。
她却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只是有点发怔得看着他。他说:“我知道,你根本不想要这孩子,是我硬。。”他终于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睛发红,沁满了血丝。也许是没睡好,也许是这些话太难以出口,“你要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似乎有点发涩,有些语无伦次,“我陪你去医院。。”
她嘴角动了动,最后终于说:“要是爸爸妈妈知道了怎么办?”
他要重新转过脸去,凝视着窗外那颗花树,春日艳阳斜斜,已近黄昏十分,那一团团,一球球,一簇簇的花瓣花朵,像是万只蝴蝶,簇拥在绿叶中,点缀着明媚阳光。
最后,他说:“我们先瞒着他们,不让他们知道。”顿了顿,他又说:“要不我先接你回我的公寓,过两天再做手术,这样他们就不知道了。”
守守只觉得气闷,原来他早考虑好了,连后路都留好了,也许是房间不通风,但窗子明明开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烦躁,心烦意乱地说:“随便吧。”
他又有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守守自欺欺人地转开脸去,望着窗外。屋子里安静得如同深潭,听得到那些绕树的蜜蜂,发出嗡嗡的蜂鸣。
守守本来以为他已经走了,回过头来,才发现他仍旧站在那里。
这一次他没有看窗外的树,而是在看她,但她一转过脸来,他已经避开了她的目光,她根本来不及看清他的眼神,但他的脸色仿佛很苍白,也许是累的。因为他的腿还在恢复期,一直在做复键。
她问:“你腿好些了吗?”
他短促地说:“瘸不了。”又说:“我先走了,明天叫司机来接你。”
守守在家闷闷睡了一天,盛开只当她是怀孕初期情绪不稳定,而且又和纪南方闹别扭,所以第二天见到纪南方来接她,盛开很是高兴,再三叮嘱南方:“好好照顾守守,她从来不懂事,如今不像平常,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多看着她点。”
纪南方答应了,看着守守从楼上下来,本来说好是司机来接,守守没想到他亲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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