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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雪盯着他,道:“嗯,就在前面,你看不到?”
郑天龙的眼角眉头皱了皱,道:“我没看见,只能看见有两条红色的布贴着。”
完颜雪忍不住叫了起来,道:“你眼睛没事吧,我看得清清楚楚那红春联的每个字,你说你看不到?”
郑天龙没有说话了,他突然感觉到视线有点模糊,每当眼角微微眯起时远处的景象就会看得比较清楚。
他记得上次中了唐家的毒魂砂之后,眼睛就开始有着这样的一个变化,但他没有多在意,江湖上并没有传言毒魂砂有让人视力模糊这个说法。
完颜雪突然道:“我们往前走,走到你看得到的地方。”
终于,在距离春联三丈远的地方,郑天龙终于看清楚了春联上的每一个字,字很清楚,但他的心却沉了下去
完颜雪急道:“怎么会突然这样?”
郑天龙微笑道:“不是突然的,应该早就会了,只是我平时没去注意,也许是我最近累了点。”
完颜雪道:“我们回去吧,爹爹肯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郑天龙叹道:“回去前我想喝几杯酒,你和我一起去吗?”
繁星,星已升起,星光从小窗里斜照进来,照在郑天龙苍白的脸上,他正在看着桌上的酒杯,仿佛在思索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问题。
街边的灯笼已燃起,完颜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郑天龙。
郑天龙瞟了完颜雪一眼,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滑稽?”
完颜雪忍不住笑道:“不是,我只是想看透你的心。”
郑天龙怔住了,他苍白的脸又黯淡下来,目光中露出了痛苦和忧虑,但他的心中却泛起了一种温暖之色。他慢慢扭转头,喝了一口酒,缓缓道:“不知道阿涛现在怎么样了!”
完颜雪叹息一声,知道郑天龙又改变了话题,她也只能接下他的话,道:“我觉得事情很复杂,你和阿涛似乎天生就注定着水火关系,但偏偏你们又是好朋友。”
郑天龙沉默了,叹息道:“在某种方面说,我们只不过是同样的人。”
完颜雪道:“哦?”
郑天龙道:“人性本善还是本恶,至今都没有人可以搞得清楚,我想不管是善或恶都是来源于后天性的教育和影响。”
完颜雪道:“所以你觉得你和他是同样的一种命--命都是一样的,只是运不同。因为你们的生长坏境不同,遇见的人和事也不同,才会造就你们两个人,我想这就是命运。”
郑天龙笑道:“不错,你好像也挺懂得人性的,像你这般年纪的小姑娘,很少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完颜雪的眼睛凝住着他,眼里充满了爱慕和信赖,突然间她的声音如轻风般在轻诉,道:“我不想懂得什么人性,什么命运,我只想懂得你。”
郑天龙也凝视着完颜雪,几乎忍不住要伸出手去抚摸她那雪白的脸,但他没有伸出手,他不能这么做,也不敢这么做,他突然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完颜雪眼眶似已湿润,她显然在等,等待着某一种举动的发生,但最后却失望了,她咬着嘴唇道:“你是不是怕了?”
郑天龙避开了她的目光,道:“怕?怕什么?”
完颜雪还是凝住着他,道:“怕我了解你,了解你的人难免会对你产生一种感情,而你而你也不敢去接受人家!”
郑天龙的心在绞痛着,他的确在逃避着。
他宁愿被人恨,也不愿被人爱,他并不是不敢去接受爱,而是不能!他觉得自己非但不能给予别人幸福,也无权再去接受人家的爱,他怎么会不懂完颜雪的意思呢?
他的枷锁时刻在脑海里徘徊着,而这副枷锁却没有人可以替他解脱,难道他真的要把这副枷锁带入自己的绝路?
完颜雪叹了口气,拿起郑天龙喝过的酒,仰起头一饮而尽,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郑天龙怔了怔,看着她把自己喝过的酒倒进她嘴里,他慢慢的抓起酒瓶,将剩下的酒全部都灌了下去,道:“我们走!”
刚说完这句话,他又弯下腰,不停的咳嗽起来,他慢慢的走了出去,却走进了门外的黑夜与漆黑处。他看着不远处的一座小楼,楼窗的灯光已黯了,小楼孤立在黑暗与树林中,是那么的寂寞,那么的孤零。
“艳荷,艳荷,你是否还在那座小楼,你过的是否还好呢?”
雪,时落时停,一个人木立在灯笼下,久久不愿移动,雪纷纷地从他身边落下,白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