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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难请,谁能当这“太子太傅”呢?熊式辉就请教育厅厅长程时轸多方慎重物色。程厅长推荐当时的中央大学中文系主任王易教授担任。因这时南京已沦陷,中央大学不得开学,王易暂赋闲在家。当即由熊式辉电请蒋介石核定,送上聘书,并商得程时轸同意,借用其住宅楼下的书室为馆址,规定小蒋半天读书半天工作。教学内容除蒋经国阅读经史子集提出疑难,由王易随时析疑解答以外,为适应抗战军事需要,还以讲授我国古代兵书为主,攻读《孙子兵法》《大公六韬》《黄石公三略》。这本教材叫《兵书集成》,是用连史纸宋体字精印的线装书,非常讲究,绝非南昌市场坊间所能购到的,是他父亲蒋介石从外地寄来,供他及其伴读者共同学习之用的。
不照章出牌的“娃娃处长”(2)
小蒋遵从父命,尊敬老师,勤奋课读,不敢稍懈。他学生当得认真,从不迟到或托故请假,一定在老师未到馆之前,先到馆洒扫内外。王易老师一到,他就迎上前去,倒茶敬烟,执弟子之礼甚恭,毫无时下公子少爷习气,深得老师欢心。王易很满意地说:“小蒋尊师重道,熟读兵书,毫不松懈,殊属难得。”有时他还得意洋洋地说:“孺子可教也。”
1938年5月,小蒋任江西政治讲习院军训总队长、训导处副主任,无法继续读书了,从此中断。他虽然只读了三个月,但心得不少。1939年他到赣南后,仍不忘读经书,曾经说:“姜尚在三千年前,就有民主政治思想,抗战建国的最后胜利,必须依靠天下人共同奋斗。”
熊式辉把他安置在保安处副处长这个高位闲差上,无职责无权力,甚至每日上不上班都由自己决定。他只期待小蒋这个年轻人仕途有个舒适闲逸的开端,不必担负大多实质工作,熬资历就行。不料小蒋无法忍受无所事事,他刚从紧张繁忙、热火朝天的苏联回来,在贫穷、饥饿还有日本侵略的祖国,却做起了大爷,这令他心急如焚。急于干事的小蒋不管那么多,认真干了起来,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一派新锐气象,积极得让保安处和熊式辉都受不了。
抗日战争初期,国民党提出一个口号:“我们只有一个领袖——蒋委员长”,且不管大会小会或上课、训话、个别谈话,只要说出“蒋委员长”四个字,就像我们在电影电视里看到的那景,所有国民党的文武官员、士兵,甚至学生、群众,都要就地“立正”,态度恭敬、严肃,谁也不敢疏忽大意。
惟有小蒋敢“疏忽大意”。1938年春,省保安部队官员集合,听新上任的蒋副处长训话。他习惯地把“蒋委员长”这个称呼,改为“老头”。保安队官员们都明白他嘴里说出的“老头”就是“蒋委员长”,仍然不敢懈怠,都倏地站起身来“立正”。小蒋看不惯,急忙摆手,大声说:“莫来这一套,我所以称呼‘老头’,就是要避免这一套。这是法西斯作风,要不得!”
小蒋不但讲话口无遮拦,出牌也不照章循规。有一天清晨6时,他单独一人到驻防在南昌市区内的保安第一团去视察。他身穿便服,也不说明身份,到团部说要见团长。第一团的值勤官兵对这位新上任的副处长都不认识,看他也不像个长官,就呵斥说:“时间这么早,团长还没起床呢,下去等候会客。”
小蒋不计较他的态度,仍客气耐心地问:“团长何时会客?”
“7点钟之后。”
小蒋说:“我在会客室等一等好吗?”
卫士见他不走,只好开了会客室的门让他进去,既不向客人倒茶,也下去报告团长,把他晾那儿了。小蒋在会客室里等着等着,7点钟过去了,7点半过去了,直到8点钟,第一团的王团长才来会客。一见面认得是蒋经国副处长,已经在此空等了二小时之久了,就惶恐起来,急得他面红耳赤,坐立不安,无地自容。
这位保安第一团的王团长,是熊式辉主席的外甥女婿,日本士官学校毕业,平时他有恃无恐,谁也不怕,处长廖士翘也要让他三分。但是这一次碰上的是“蒋太子”,怎么也心虚不安。小蒋当时对他并未加责备,说话客客气气,越是这样,王团长内心越是难为情,越过意不去。经这次突然袭击,他领教了蒋副处长的特别作风,自动整饬团务,加强防卫,不敢稍懈了。
但是这件事传开后,他们又紧张和殷勤得过分。蒋副处长有一次去视察另一个保安团,那个团长闻讯,连忙准备。他为了奉承蒋公子,准备举行盛大的夹道欢迎仪式,到处贴满了欢迎标语。临到小蒋要来的那天,他天一亮就起了床,命令全团官兵整队前往车站迎接。从大清早一直等到快中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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