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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就叫人请来徐道邻,监督蒋经国拜见了先生。
说透了,老蒋是要小蒋在家乡溪口熟悉因在苏12年间已生疏的中华传统文化和国民党的理论、蒋介石的主张,进行中国传统的古典文学、历史和哲学的补课。其中,孙中山博士和曾国藩理家治国的学说是必修课,带有一定强制性。一些古诗词则必须学会背诵。蒋经国后来回忆说:父亲对我最大的担心是多年的国外生活令我忘掉传统,背弃祖宗,怕我对中国传统失去兴趣。
且喜且忧父子相会(5)
正在这时,方良抱着爱伦也进来向公爹鞠了一躬,用生硬的宁波话叫了一声:“阿爸,你好!”还逗着爱伦说,“快叫阿爷。”爱伦结结巴巴地叫了一声,叫老蒋哭笑不得。
老蒋皱了皱眉,对小蒋说:“方良和孝文不会讲中国活,这总不行。我准备到宁波请一位女先生来专门教她母子俩学国语。”
最后蒋介石还嘱咐蒋经国好好研读孙中山的《建国大纲》和《建国方略》。他说:“先总理学说,实为中国哲学的基础,而三民主义则为中国哲学的具体表现。”
说穿了,老蒋是要把小蒋脑子里的马列主义的意识形态清洗得一干二净。他还要要求儿子写一份“旅俄报告”,当作蒋经国的思想检查,让他自己先清洗一下自己的脑袋,看他自己洗脑的程度如何。
蒋经国通常不睡在丰镐房,而是住在他父亲在城门下小石山上文昌阁下,临溪而盖的三间待客小洋房。这个地方山水相连,环境优美、清静,是蒋介石回溪口时经常下榻的地方。蒋介石给儿子亲挑的老师徐道邻,也搬到小屋和蒋经国一起住。徐道邻是个德国留学生,为人敦厚,也很负责,他的老婆是德国人,夫妇俩只有一个女儿。
从此以后,蒋经国便在这环境清幽的小洋房内,跟着徐道邻学中国传统文化。蒋方良则跟着一个慈溪籍姓董的女先生学“人之初”、方言之类。陪伴“蒋太子”的除老婆、儿女外,还有老师家人,又有武装和便衣卫士保护他。当时有八名全副武装的卫士,还有三个便衣卫士。这三个便衣卫士后来一真跟着他,可以说是他的心腹。一个叫曹崧,一个叫聂兆元,一个叫徐文贵,都是南京侍从室侍卫长派来的。溪口一时热闹起来。
开初给小蒋开车的是他的堂兄蒋瑞祥。蒋瑞祥开车不慎,在一次送蒋方良和蒋介石的侍卫长王世和的老婆到宁波时,稀里糊涂把车子撞到坟墓上,出了事故,把蒋方良的牙齿碰掉了,王世和的老婆当时有孕,把胎撞伤了,结果小孩胎死腹中。蒋瑞祥被辞退了,换上了毛宁邵。
毛宁邵原籍奉化县溪口区岩头石门长龙头,和小蒋生母毛夫人是同族的两个村庄,论辈份,他称毛夫人为姑母。他家里祖辈是种由的,而他在22岁学会了开汽车,次年便到蒋经国的舅舅毛懋卿开办的邹奉长途汽车公司开车。1937年9月间,公司车务主任毛文亨要他到溪口去给蒋经国开小车。毛宁邵便欣然从命带着毛文亨给的介绍信,回到了溪口。到溪口后,他连自己的家门也没进,先到蒋家去,首先拜见了毛夫人。毛福梅高兴地说:“哦!那很好,你就留在我这里给经国开车吧!”
毛宁邵开的是“皮而克”小汽车,是侍卫长王世和从南京买来的。
小蒋的性格活泼贪玩。门前有一条水面很宽很浅的小溪,他做完功课之后经常在那里玩,光着脚下溪捉鱼。他家的后面有山,他有时也去爬山。在溪口呆得闷了,就要毛宁邵开车送他到宁波、奉化去走走,到四明山脚下的鄞江桥看看。
一次,方良提出去普陀山游玩,因为要过海,毛夫人生怕“凶星天降”,坚决不让蒋经国去。小蒋孝顺听母亲的话,结果,只有蒋方良和其他人去了。
小蒋开始以俄文将他的回忆录《冰天雪地》写在10页纸上,作为给父亲交的第一份思想检查。据说蒋介石看得很用心,还加注眉批。先后邀请的教师徐道邻、黄寄慈,则专注地教他读《四书》《古文观止》《曾文正公家书》等古籍和练习书法。据说,当时老蒋对他的读书要求很严格,不容懈怠。他要按时把作业寄去审阅,后来在赣南工作还是如此。曾在蒋经国身边工作、朝夕与共的表侄毛彭初说:“一次,多天没有写字,到时补足寄往重庆。被其父看出不是逐日完成,来信训斥了一顿。”
老蒋望子成龙心切,开始频频写信,指示已经28岁的儿子如何学习。照蒋经国的说法,父亲担心他“对中国的道德哲学和民族精神,没有深刻了解”。他自己奉曾国藩为稀世圣贤,恨不得蒋经国亦父规子随,拜曾国藩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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