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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不许奴才们跟着,一个人进了园子,把奴才叫去一通大骂,说黑灯瞎火,万一遇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着主子怎么办?老佛爷还让奴才给主子带一句话。”吴书来的桃花眼乜斜了我了一下,紧走几步来到乾隆身侧,俯在乾隆耳边说了一句话,我只恍惚听着,“昼儿将皇位都让了,皇上还有什么割舍不下的。”
乾隆原本如沐春风的脸上,立即寒了下来:“朕的皇位是皇阿玛所传,几时轮到他让位。”说完推了吴书来一掌,“狗奴才,没事到处乱嚼舌根,朕看你不想要脑袋了。”
吴书来扑通一声跪到,本来尖尖的嗓子,嗯的一声,竟然高到发不出音来,我轻笑着说:“吴公公,你的音太高了,没法起调。”
乾隆原本寒着脸,听我一说,忍不住笑起来,眼睛弯弯地望向我:“他是总管,你连他也敢逗,朕看你不想过好日子了。”我蹲到吴书来身旁,小声问:“吴公公,你会给我穿小鞋吗?”吴书来没听懂什么意思,可能那时候还没发明穿小鞋这个词,我又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只能嘟囔了一句:“你听不懂汉语,满语我又不会说。”
乾隆看我抓耳挠腮,一副窘态,笑着在我鼻子上重重捏了一下,我伸手把他的手,往旁边推了一下:“奴婢想请教万岁爷,春天到冬天,冬天到夏天,这个节气对不对?”
乾隆瞪了我一眼:“连四季也分不清,真是蠢材。”我在他身边声音极小地说:“看万岁爷的脸色,就是从春天到冬天,又从冬天到夏天的。”
乾隆伸手在我头上打了一下:“少贫嘴!天黑,你不用往前送了。”我蹲了蹲身,乾隆对吴书来说:“这儿晚上太冷清,她一个小姑娘难免害怕,一会儿你派两个嬷嬷陪她。住在这儿也太小,摛藻堂腾出一间房让她住。”吴书来连忙答应,乾隆对我说:“摛藻堂乃是朕藏书之所,你认字,平时闲着没事看看书,打发打发时间,脑袋里多装点圣贤书。”
吴书来办事还真有效率,我回屋一杯茶还没喝完,他就带了两个嬷嬷过来,两个嬷嬷都是在养心殿负责花草的,一个叫李嬷嬷,一个叫王嬷嬷,另外他命人把摛藻堂的东梢间给我打扫出来,一切应用之物都是按贵人的品级布置。李嬷嬷与王嬷嬷暂住我住过的西耳房。
收拾衣服的时候,看到乾隆那件被我泼墨的衣服,此时墨迹已干,不象初洒时那么明显,在现代化学学的不好,否则弄点什么试剂洗掉了,还能在这儿混个发明奖。我从上到下,衣服的每寸丝缕我都仔仔细细翻看一遍,也没看出它哪儿特别,只好将它叠好,放回箱底。
第二天,是八月十五,早上我刚起床,姑姑过来看我搬了新居,她笑着说:“宫里最美的地方是园子,园子最美的地方是这儿,你真是享福享到家了。”
我笑着起身让座,问她昨晚上怎么没过来?她说:“本来想和默然一道过来,走到半路上肚子忽然痛起来,只好回去了。”她又问我怎么忽然搬这儿来了,我说:“可能是万岁爷怕书被老鼠搬走了,下旨让我搬来,帮他看书。”
姑姑被我逗得眼泪都笑出来,她过来拍了我一巴掌:“每日不说几句俏皮话,是不是皮紧?”我笑嘻嘻地说:“苦也是一天,乐也是一天,何苦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放着高兴不高兴!”
《清龙汉凤》第十六章(2)
姑姑叹了一口气,拉着我坐到她身旁:“平常百姓家三妻四妾还闹得人仰马翻,何况深宫内院?闹起来就是人命,你现在已经被推到风头浪尖上,你知道你这个屋子是按什么身份布置的?”
我说:“听吴公公吩咐按贵人品级布置的,姑姑,贵人是什么级别?“
姑姑站起身,走到窗前,我在窗前放了一盆玫瑰花,姑姑用手弹了弹花枝:“你知道世上什么花最美?”我歪头想了想:“当然是牡丹了。”她笑了笑,推开窗户,屋外花团锦簇,说不出的美景,姑姑回过身:“自古皆云,烈酒最香,毒花最美。瑶池,自从万岁把你赶到御花园,就再也没翻过后妃的牌子,主子与万岁是原配夫妻,也只是每日去宫里略坐坐。慧贵妃一直得宠,如今万岁爷却避而不见,昨晚,打发了所有人,跑御花园来看你,惹怒了老佛爷,如今还在慈宁宫里跪着。”
我虽然大脑平滑,四肢发达,也不信乾隆会为了我,不翻宫妃的牌子,开玩乐吧,在现代谁不知道历史上最风流的皇帝是乾隆,为了我守两个月的身,谁信?何况我和他才见了那么几面,我也不是倾国倾城貌,哪来独宠后宫的资本。
我打开门,迎着早上的朝阳,不禁想起白居易的后宫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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